全福堂乃是惠州府内前几位的药局,生意是做得颇大,听说背后有人,可能是知府大人还是什么的,只会更高不会更低。整整五年之后,上面的大人物有的换了有的高升,或许真的有人遗忘了周显达的身份——或者说有人算是看透了周显达背后没人的事实,而那个断续膏确实堪称日进斗银所以是来分一杯羹了。
这全福堂的刘掌柜胖乎乎的看上去非常和善,这和气生财嘛,再说开的是药局,时不时地也要免费散药救济,那就更加看上去仿佛善人了——只不过做善事跟做生意是两回事能拿出来这个丹方,而且有如此奇效,哪怕这周显达背后可能没有后台,但是刘掌柜跟背后的人也说了,完全不准备撕破脸皮——本来嘛,做生意而已又不是打仇家。
首先照例是闲谈,大家天南海北地说一通,各种珍奇的少见的玩意儿随便说说,不过有句话倒是让周显达注意到了,“哦,这惠州府的海上,那琅琊海府又到了开府的时候了?真是,平日里倒也不曾听过,刘掌柜可以说说。”那刘掌柜也不嫌麻烦,一五一十地说了这前因后果。
原来这惠州府外海千里之地,有一处古代修士洞府,名叫琅琊海府,每五百余年便会浮现于世间,有缘者便可设法进入寻找机缘。不过更多的消息,这刘掌柜便说世俗凡人,实在也是不知道更多了。随后这刘掌柜话风一转,开始称赞周显达的断续膏药效神奇,最后他说希望能够出价批发丹药或者高价收购丹方。
这言语之间并没有什么以势力压人的愚行,而是直接开出了高价——“愿意以六十两一颗的价格收购丹药,而且承诺绝不在本地销售。同样地,若是先生愿意将丹方出让的话,愿出黄金千两或者灵石五百,同样我等也绝不在本地销售丹药,干扰到先生的生意。”这价格其实挺高了,周显达听了也是笑。“果然不能把别人都当愣头青啊。”
刘掌柜有点搞不明白,不过周显达直接拍了拍手,“没问题,我丹方卖给你。不过事先我也说清楚了,这一次性买断,我也不会卖给其他人,所以你这个黄金价格可要往上面再提一提。”刘掌柜也是个爽气的,直接拍板一千二百两黄金。“断续膏不过就是如此,若是不会掌控灵气,效果根本不会有那么好。”周显达暗自想到。
他也是坏,直接让刘掌柜去叫全福堂的药师,“是你掌柜的亲自掌管方子还是让药师学?这是你们自家的事情,不过我要开炉炼丹给你们看看,免得说我藏私或者用假丹方啊。”周显达直接写了丹方之后让刘掌柜去配齐药物,随后直接拿了自家那空空的丹炉给刘掌柜,“检查下啊,先小人后君子。”
刘掌柜倒也不温良恭俭让,直接让小厮去拿了一堆药过来,其中只有三分之一是断续膏所用到的草药。周显达示意身边人都走开,他带着刘掌柜进了丹房,刘掌柜亲自动手将一味味药物投入丹炉,而周显达示意他按照丹方上所写的炼制方法开炉炼制——刘掌柜虽然是负责生意,但是他本人也是药师,自然也会炼制丹药。
一番操作下来,这刘掌柜的倒也炼制出来一堆黏糊糊的药泥,只需要搓成丸子冷却之后便是断续膏了。只不过这刘掌柜的脸色很有点不好——因为他非常清楚地明白,自己按照这个方子出来的东西,绝不是周显达每日里施救伤者所用的丹药。不过这刘掌柜城府颇深,也是看着周显达,说了一句,“周先生,这出来的药是不是还需要我再注意一点手法?”
周显达哈哈大笑,“草药没错,丹方也没错。不过有个前提——这可是修士才能炼制的药物哦。”顿时他就看着那刘掌柜的白毛汗出来了,这胖子身体一软就势跪下了,“原来却是修士老爷,恕小人无礼有眼无珠”他刚刚说到这里,周显达就截断了他的话语,“哪里无礼了?你开价买我的丹方,我同意了,无礼在何处?我只是说,你想要炼制的话,要不要再出点钱我卖一个能炼制这种丹药的丹炉给你?这样就更不会泄密了不是?”
刘掌柜说不出话,脸上的肥肉抖动着,随后他咬牙说道,“请先生开价。”看这个样子,哪怕周显达开一个离谱的价钱,搞不好这胖子也会接受。周显达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五百两黄金,然后你自备个丹炉,我帮你改一改。”这胖子容光焕发,一阵阵的是是是,几乎是倒退着爬出去的。
果然第二天,这胖子就带来马车,马车上放着的便是一座丹炉。“嚯,居然还是紫铜丹炉。凡俗之中虽然不如紫金丹炉,但是也已经不错了。”周显达说道,随后他将手掌拂过丹炉,火光电闪一般在丹炉之内燃起,随后立刻消失。“好了,聚灵之阵已经完成。等里面的纹路亮起,你便可以炼制丹药。一炉出三十六颗为佳,炼制之后便要等这阵法再度聚集灵气于丹炉之中。所以能炼多少就看你将它摆在什么地方了。”
这胖子送来的黄金远不止一千七百两,周显达看来估计能有三千两之多,而且这胖子还隐晦地说他上面有人想要拜见周显达。周显达也只是嘿嘿一笑,示意胖子把金子放进来之后就可以走了,至于拜见一事,还是算了吧。
“比我想象的更加理智么也是,大家都是一般的世俗人士,没有超凡入圣的力量,也谈不上什么胡搞乱来。”周显达送走刘掌柜之后盘坐在自己房间里的蒲团上这样想到。本来他以为可以见识下什么打脸剧情的,奈何刘胖子没让他看到,若是强行打脸的话,恐怕他才是那种惹人讨厌的那个。
得道全真又哪里会去做这种事情?周显达当然也不会去做,不过他看着自家蒲团边上那些纸张,倒也是苦笑了几声,“只不过这几年来写了那些个黄书去卖钱,多多少少也是唉,谁让这样干能去杂念呢。”不错,周显达在红尘里修炼的时候,自然也有各种杂念,原本道家冲虚自在,本就不像贼秃那样视自在天魔为佛敌,心中尽可以容纳诸多杂念——反正原本就是天人合一天人化生,不但有阳同样有阴,不仅为善,心中亦有恶。
只不过这色字头上一把刀,眼下周显达怕是还要保留童子之身有用,所以这个色念还是需要斩一斩的,那去除杂念的法门,周显达反正是通过写黄书幻想来解决“将杂念封在书里拿出去发行,让众生分担,我也算是为官府促进生养做了件好事啊。”这家伙如此想到。
他做的好事还是挺多的,五年来家中收养的孩子有些人已经长大到可以自立了——最大的孩子已经有十四岁了,这男孩坚持将自家的姓也改成周,然后学了周显达一手的弹琴本事,虽然不甚佳但是在青楼楚馆里弹琴伴奏,挣一口饭吃那是没有任何问题——何况他自己挣钱还是周显达要求的,“我不能照顾你们一辈子,做奴仆还是不要的好,男儿当自立,去青楼弹琴换钱也没啥不好的。靠双手吃饭嘛。”不过这孩子的家还是安在周显达的宅子隔壁——他买下了这片空地起了好几幢房子送给了这些小孩。
也有练剑习武的,不过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练的武功有多高,不过周显达也说了既然你们几个选择了习武,那恐怕看家护院什么的也能挣碗饭吃,只要别介入本地帮派之间的私斗,就是去官府当个捕快也是不错的。
周显达可是想过,最多再过五年他多半也会离开这里,不过在此之前,他对于那个琅琊海府倒是颇有兴趣——不过要了解更多的情况,怕是要集宝斋里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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