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口到大厅,一路上热热闹闹的,诺澜虽然没有看到,但是听起来今天观礼的宾客一定很多。
新郎新娘在喜婆的指示下来到大堂,进行拜堂仪式,拜完了天地,诺澜被送入新房后,新郎就出去招呼客人去了。
门外守着喜婆,新房里只有诺澜一个人静静的坐着,正常的新嫁娘这个时候应该是由自己的陪嫁丫鬟陪着的。而且正常大户人家的小姐,平时都是奴仆成群,丫鬟不离身的,出嫁的时候,别说是多少台嫁妆,就是陪嫁的下人也是按多少房人来算的,现在到了她这儿,得了,就她一个人,这就是典型的爹不疼娘不爱,后娘养的。
不过没有人准备嫁妆,诺澜就自己准备,反正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她都是个有钱人。当初从苏州离开的时候,燕娴的阿玛给了她的五千两银票用来打点关系,这笔钱她几乎都没怎么动过。
虽然婚期将近,不方便出门,诺澜还是拜托驿站的人帮她采买了一批质量上乘的箱子和上好的绸缎布料以及各种器具,还将三千两银票兑换成银锭做压箱银,再加上她原来的各种衣裳首饰,都是之前离开苏州的时候新买的新做的,能被她带入宫中,自然是十分精美,用来做嫁妆一点儿也不掉面子。
另外她从空间里拿了一支已经成型的千年人参,一对百年何首乌,一对白玉雪莲花摆件,还有紫檀镶嵌的水银梳妆镜等难得的稀罕物添进嫁妆里。
如此,她准备的这些和宁府送来的聘礼放在一起,和她一起嫁入格格府也不会叫人小看了去。
在新房里坐了好一会儿,周围安安静静的,只剩下隐隐的笑闹声远远的传来,诺澜的心里开始忐忑起来,新郎长什么样,性情为人如何,她无所知,真不敢相信,她就这样嫁人了。
可是从古至今,一直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多数人在成亲之前也没见过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成亲之后还不是好好的过日子。所以诺澜告诉自己不用紧张,反正嫁都嫁了,该怎么样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终于,外面有人来了。诺澜听到有人笑闹着说要闹洞房,不过很快就听到那些人被她婆婆烁兰格格打发走了。
然后,门开了,有一个人走了进来,接着门关了,可是那个人还站在门边也不动。诺澜等了一会儿,发现没动静,她真想自己掀了红盖头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终于他走过来了,诺澜觉得那脚步声好像很大声似的,弄得她都开始紧张起来了。不过突然,他路过桌子的时候撞到凳子摔倒了,而且是直接趴到了诺澜的脚边,然后,诺澜低着头从红盖头下第一次看到了新郎的样子。
后来,诺澜每次回想起第一次看到宁茂春的样子,都会忍不住想笑出来。那尴尬的表情,因为喝了酒带着红晕的脸,还有带着诧异的眼神。
然后,等诺澜反应过来的时候,宁茂春已经晕过去了。当然,他不是摔晕撞晕的,也不是因为喝了太多酒而醉晕的,而是因为诺澜在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居然顺手点了他的昏睡穴,诺澜敢发誓,这真的是手滑了。
既然决定嫁到宁家,诺澜就已经提前做了准备,打算做一个合格的媳妇,当然也包括履行作为妻子的义务,可是像这种和陌生人做亲密的事,能晚来一点还是让她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反正现在人已经晕过去了,不洞房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诺澜缓缓的自己把头上的红盖头给掀了,蹲下来看着地上宁茂春的脸,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看着也不讨厌。好歹以后也是她的人了,总不能叫人家一晚上睡地上吧。
诺澜打算把他从地上搬到榻上,一凑近,就闻到好大一股酒气,简直能把人熏晕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不过这样正好,明天如果他问起,就说他自己喝醉了睡过去好了。
安排好了宁茂春,诺澜取下头上的凤冠,换下身上的大红喜服,自己回床上睡觉了。虽然屋子里有一个陌生男人,但是想到不到明天早上,人是不会醒的,诺澜就放心的睡了。
这一天也累了,诺澜躺下不久就睡着了,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突然对上一双专注的眼睛和一张陌生的脸,诺澜眨了眨眼睛,猛地清醒过来,身子往后半坐起来。
“娘子,你别怕,你别怕,是我。”宁茂春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坐在床边看着诺澜,不好意思的说道:“昨晚都怪我太紧张了,怎么说也是第一次见面,加上我酒量不好,在席上又多喝了两杯,结果居然就睡过去了,还请娘子不要见怪。”
“没事。”诺澜尴尬的说道,然后两人便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在床上,相顾无言。诺澜感觉好尴尬啊,明明是才第一次见面的两个人,以后却要变成最亲密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