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阿!好不容易嫁了人,还没过几年安稳日子,没想到夫君他,他居然就没了!”

    “可怜见的,当真是可怜啊!”

    “黄阿嬷,粟粟都这么大了,本来嘛,我是打算守着粟粟在乡下过一辈子的,可是,可是……他们瞧我孤儿寡母的,竟然把我和粟粟给赶了出去,就连家里那一点薄产,也被他们尽数给夺了去,我一个弱女子,带着孩子,可真真儿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了!”

    苏柏坐在虞烟身侧,看着虞烟哭得梨花带雨的,只差嚎啕大哭的模样,自是满头黑线。

    他就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了,竟然一时间心软,跟着虞烟过来了,这落座之后,旁人才刚开了腔,虞烟就是吐豆子一般,只差将自己的祖宗三代拉屎撒尿那点事,都交代在台面上了。

    说得是绘声绘色,若不是他对虞烟知根知底,只怕连他都信了几分。

    至于旁边的人,苏柏明显感觉到,瞧着他和虞烟目光中,全是同情可怜模样。

    就连一旁三五大粗的铁匠汉子,也是一脸不忍的拍着胸脯保证道,“到了这里,有我们街坊在,你就放宽了心过日子,定不会让旁人欺辱了你娘俩去。”

    “多谢孟大哥,漠北哥,也是多谢了你,本来我都想好了,干脆带着粟粟一道去见我家男人得了,多亏了漠北哥你愿意收留我们,这才给了我们娘俩活命的机会,你就是我和粟粟的大恩人啊!”虞烟一副感激的无以言表,连连道谢,连带着,将自己为何会出现这里,说了出来。

    虽然虞烟这个样子,显得过于没有心机,但苏柏却也不得不从承认,这其实就是最大的心机。

    苏柏冷眼瞧着虞烟演戏,一旁的漠北明明知道虞烟是胡说八道,却也是连连附和模样,让苏柏原来还想夸虞烟的心思瞬间淡去,瞧着那模样,心里越发烦躁。

    “啪!”的一声,将筷子搁下,苏柏越过凳边,就往外走去。

    “我吃饱了!”

    苏柏才刚走两步,便听到背后虞烟抽泣着的声音传了过来,“别介意,别介意,粟粟他爹过世没多久,娃儿心里难受得紧,听不得我提他爹,一提便是这个模样,你们别放在心上,平常这娃儿,都是乖得很的。”

    苏柏顿是身形一跄,这该死的女人,还有什么话是不敢的说的。

    正吐槽着,苏柏感觉衣裳被人拉了拉,偏过头去,便瞧见一小姑娘泪水含眶,怯生生的望着自己,伸向他手心里,还放着一颗指甲盖大小,明显是被咬了一半的冬瓜糖。

    这不就是孟铁匠的闺女,是叫吉安?

    “粟哥哥,你要吃糖吗?吃颗糖心里就不那么难受了!”

    “不吃!”这么恶心的东西,苏柏一脸的嫌弃甩开了吉安,提着步子便跨出了饭馆。

    “粟哥哥,这个很好吃的!”吉安自然不明白苏柏的嫌弃,见苏柏要走,攥着糖,迈着小胳膊腿,连忙又追了上去。

    只是她人小,走得又急,过门槛的时候,一时不察,直接就被绊倒,往前一摔,直接扑倒在了地上,纂着的冬瓜糖,也直接摔在了地上,裹了一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