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后,扑面而来的是一阵薄荷味的烟味儿,呛得封隋掩面咳嗽了几声,才透过缭绕的烟雾和门外的人对上了视线。
迟朔左指关节夹着一根细长的烟,另一只手插兜,靠在门框上,掀起眼皮瞧了开门的人一眼,便自顾自地进了房间。
他挑了一个最柔软的单人沙发,让身体舒舒服服地陷进去,翘起腿,手腕搁在沙发扶手上,白腻的肌肤上被攥出来一圈青痕,在烟灰缸里敲落烟蒂。
“麦克斯先生说你包下了我一个小时。”
封隋盯着迟朔指间的烟,“你会抽烟了?”
“会?”迟朔在沙发靠背上侧仰过头,嘴唇仍有些微的肿起,如同上了冶艳的唇釉,“我刚从上一个客人那儿过来,你见过他,陆景。”
沙发上的美人微微一笑,指甲在嘴唇上拂过去,“我抽烟,是因为香烟可以洗去嘴里精液的味道。”
封隋逐渐僵硬的脸色令沙发上的青年人更为愉悦,“我早就说了,我是张开腿给人干的婊子,你不会以为,这只是说说而已?”
青年人掐灭烟蒂,起身,将宽松浴袍解开,浴袍落在地毯上,在房间柔光的照射下,未着寸缕的胴体一览无余。
窗户洞开,海风吹拂进来,封隋在看到眼前的身体后,想要制止的手停驻在了半空中。
他从未见过一具身体上,会有这么多的伤痕。
有的狰狞,有的细密,有的是明显新长出的粉肉,遍布在这具身体上,张牙舞爪地昭彰着身体的主人曾经受过的折磨和屈辱。
“麦克斯先生一般安排我定期做祛疤手术,但是距离上一次祛疤手术过了好几个月了。”迟朔道:“这几个月接过不少客,难免留下痕迹,你要是嫌丑,我可以穿上衣服,穿上衣服办事也是一样的。”
他准备捡起地上的浴袍,却被封隋握住了手腕,这次封隋的力道放得极轻,迟朔低下视线,察觉到封隋的右手手指在身侧不停地颤栗。
丰富的受伤经验令他下意识地想到,难道封隋的右手受过很重的伤?
难怪在厕所里被抓住手腕,他能明显地感觉到一边的力道相比另一边轻得不正常。
封隋松开了他的手腕,抬起手,指腹停留在他的锁骨上,听上去在竭力掩饰翻涌的情绪:“这是什么?”
和其他一看即知的鞭痕不同,锁骨上的几点烫疤,比鞭痕还要深。
“雪茄烫的。”迟朔道。
他冷眼看着封隋脸上浮现出的痛楚,微仰起脖颈,灯光印覆出清晰的脸部下颔线,线条下蕴着一团阴影。
在养尊处优的国外生活下,摄入的高蛋白和碳水食品让封隋比少年时发育得更好,正是男人最为蓬勃年轻的时候,身量比迟朔更为高大宽阔,此刻却缩着肩膀,颤着手,如同矮小了十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