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可畏,说的便是这种天才罢。”
狐九道摇头感慨:“门派在几百年后能如何发展,主要看的还是年轻一辈的弟子,这方面我们始终是差了不少。”
莫从山眉头直皱,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却听狐九道话锋一转:“不过真要说起来,天赋异禀的年轻弟子,其实我们也有。”
“……你指的是君问天?”莫从山顿了顿,“他是不错,可惜修行不够专注,什么都想学。”
君问天是掌门的大弟子,至今入门不过四十年,修为已经到了金丹巅峰,这速度哪怕放眼全大陆也是首屈一指的佼佼者。
然而此子心思不定,有时捣鼓这样,有时钻研那样,近些年来缺少师父约束管教,更是变本加厉,所学博而不精,以至于破境入元婴变得尤为困难。
狐九道:“我说的自然不是他。”
莫从山:“那是碧桃?这小姑娘修行二十年便成功结丹,确实也算是可圈可点,只不过比起君问天当年……”
“师兄。”狐九道打断了他,“你该知道,我指的是何相知。”
莫从山:“……”
莫从山眼底浮现复杂神色,沉声说道:“何相知不行,筑基三十年都始终未能有所突破,足以证明她资质相当有限,也许终其一生都将止步于此。”
“若是资质有限,她又如何能够半年炼气圆满,甚至临阵筑基?连柳扶鹤也花了整整两年!”狐九道没有半分玩笑之色,“我始终觉得她是受到了某种未知力量的影响。”
莫从山:“落玉岛的医修曾为她检查过,体内灵脉全无异常,真元可以畅通流转。”
狐九道:“不见痕迹不代表并不存在,也许是什么神通法术亦或是仙品法器。恰是因为连那黄老头都瞧不出来毛病,事情才透着古怪,若是血脉资质存在缺陷,总该有点蛛丝马迹才是。”
莫从山沉默无言,半晌后开口:“即便真是如此,也并非我们所能解决。”
狐九道:“师兄这话未免过于消极,要知道那丫头可没有放弃。”
莫从山想起了何相知不久前强行结丹失败的事情,脸色顿时有些不悦:“修行讲究水到渠成,她那样的简直就是在胡闹!”
顿了顿,这位剑宗的事务长老忍不住长叹一声:“情之一事果真累人不浅,他俩分了也好,对师侄来说或许是个转变的契机。”
狐九道:“……”
狐九道有点无言以对,心想也只有师兄你这般古板正经的真性情,才会到现在还相信何相知张口就来的满嘴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