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师父说我是她最得意的弟子。”
“你师父该不会是只收了你一个吧?”
“是又如何?那更说明我天赋异禀,让我师父另眼相看啊!”
白棠左三圈右三圈地围着树转,看了又看也没看出什么新东西,便只好回到供桌前,取了香火,递给凛川一些:“行了,看也看不出什么,我们就按之前说的那样拜一拜这姻缘木,看看它到底有什么神通!”
白棠今天认认真真梳了头发,长发束成个高马尾,明艳动人中又添几分飒爽。二人并肩而立,一黑一白,一俊朗一秀美,倒是真有些般配,似一对璧人。
二人拜过了姻缘木,仍无异常,正要离开,却听见树林中传来了一声凄切的哭喊。
两人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疯女人冲进树林,跌跌撞撞地扑倒在石台上,一边呜咽着,一边喃喃地说着些颠三倒四的句子。随即,她又“呵呵”地笑了两声,退后几步,一头拜倒在石台前,额头狠狠地磕在地面上。
她的身后有几人追了上来,手忙脚乱地将她架了起来,就要往树林外送。“娘!”稚嫩的童音带着哭腔响了起来,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女孩揉着通红的眼睛,冲着那个疯女人跑去。
那疯女人顿时安静下来,浑浊的双眼似乎有了点神采,干裂的嘴唇动了一下:“燕子……”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时,却又大叫一声,比之前更为剧烈地挣扎起来,同时发出了极为尖锐凄厉的叫喊。
女孩愣在了原地。她咬着嘴唇,似乎是不愿意哭出声音,然而眼泪还是大颗大颗地滚落。
一个架着疯女人的汉子见了,忙道:“燕子,快,你快先回去。”
女孩点了点头,擦着眼泪往回走。
白棠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那汉子看了两人一眼,道:“两位莫不是来拜这姻缘木的?听我一句劝,千万别拜啦!你看看这家子,”他朝那疯女人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都是这树给害惨的,邪门了!”
将那个疯癫的女人送回村子里后,白棠才总算问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原来,那名疯女子本名唤作温容娘,丈夫叫做李成。李成性子急躁,好酒,又常年与一群泼皮无赖鬼混,村里人都不怎么待见他。据说李成与容娘刚成亲的那段日子里,夫妻两人还算恩爱和睦,然而近些年来,他却时常与容娘发生争吵。容娘性子和软,便经常被单方面地辱骂甚至殴打。
两日前,有村人看到容娘去拜了姻缘木,而当天晚上,李成的家里传出了极其剧烈的声响,住得近些的还听见了容娘的哭声。第二天,人们再见到容娘的时候,她已经神志不清,而李成也有两天没有出现了。
“你不知道啊,听李成隔壁的铁柱说,那天晚上容娘哭得可惨了,”村人道,“可能就是那时候出了事,唉……”
白棠问:“既然听到了哭声,你们为何不去看看?”
“谁知道呢,我们都以为是李成的家事啊,他们家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再说了,真有邪祟作怪,我们去了不也是找死吗?”村人摇了摇头,“要说容娘也是命苦,这样大的年纪了,也只生了个女儿,难怪李成不待见她。”
白棠无言以对,只好谢过了那村人便离去了。
凛川在不远处的树下,抱着手臂,斜倚着树干,懒洋洋地耷拉着眼皮子。见白棠脸色凝重地走向自己,觉得有些稀罕:“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