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甚至有可能更短。从长安到庐州,两千里的路途,她必须在这仅有的时日内完成一个来回,太仓促了,太宝贵了!
白锦玉的心似一团火在燃烧,迅即就到了骡马市,扑上了一个马厩。
来不及细看,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挑了一匹最贵的马,有时候价格本身就是一种筛选。
马是好马,但马贩开的价格更好。她今日带的银两买些文墨可以,要买这马就远远不够了。
她浑身看了一下,今日偏偏是从离境观出来的,身上佩戴的饰品珠宝真的是没几样,也就手上带的一个玉镯可能值点钱了。
她想也不想,毫不犹豫地褪下镯子塞给了马贩:“够吗?”
马贩将玉镯拿在手心对着太阳照了一照,小小吃惊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地收入了怀中,连不迭地道:“可以可以,请问姑娘要佩什么样的行头?给谁用?”
白锦玉道:“我用,你看着办!”
马贩吃来一惊,上下看了白锦玉一眼,又看了看她买下的这匹纯黑的高头大马,道:“这马可有点大啊,姑娘不是开玩笑吧?”
白锦玉没耐心和他闲扯,催促道:“你快点弄吧!”
主意已定,时间便非常紧迫,一刻都不能等,她必须在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下,立即出城!
马贩很快就帮马匹佩好了辔头、马鞍和脚蹬,他把高过人肩的大马牵来给白锦玉,仍是有些不可思议。
他不知道,在铎月的数年间,白锦玉学到最擅长的本事就是马术了,这匹马对一般的男人来说或许都难以驾驭,但是对她来说根本就不在话下。
白锦玉利落地揪住马鞍,踩上马镫一个飞跨轻松上马,姿势从容洒脱没有半点狼狈。
她稳身坐好,伸手摸摸了马脖子,对它低语了几句,再直起身来,神色已变得凝肃。
她一手执鞭一手勒缰,坚毅地看了看前方,目光似乎穿过了两千里的山川河流、重峦叠嶂。
白锦玉这个人一向只要打定主意,就不会再轻易改变,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斥鞭在马屁股上用力抽了一鞭子!
黑马一声长嘶,马蹄高高扬起,瞬时如离弦的箭一样飞驰了出去!
马踏流星、人似轻叶,她挺身策马自朱雀街呼啸而过,一人一马皆风采熠熠。街上行人闻见这有如雷点的马蹄声,纷纷仰颈看来,待看清一纵而过的高马上居然是一个女子,无不发出惊异的赞叹声。
“哗,这女子好能耐,竟然驱使这么高大的马!”
“好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