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黛抿唇没立即回答,低头看着手里的仙人球,明馨也看到了,便笑了:“怎么喜欢这个?”
“我父亲买的。”容黛开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车窗外倒飞的风景,“明姐,如果你是我这样的家庭情况,你会怎么做?”
她不恨安哲栋,毕竟也的确没有什么父女情,但是今天安哲栋的情绪起伏很大,她受了很大的触动。
明馨专心开车,听到她这么问就笑了:“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们俩就是过不到一起去,动不动就吵,有时候吵得我心烦,我就溜出去不回来,让他们找。”
“只有我不见的时候,他们俩才出奇地一致,只要我一恢复正常,他们俩又吵,这样折腾到了我十岁那年,我提出来让他们俩离婚。”
“两人离婚两年后,我妈就出了事情走了,我爸那会儿已经另组了家庭,我没了妈,就只能去他那里。”
“我继母对我爸没得说,但我那会儿脾气不好,哪个当继母的不怕被说?一直小心翼翼伺候着。”
“为了我,我爸坚持没和我继母一起要个孩子,几年前我继母也走了,我爸到现在一有空就念叨是他造的孽,这辈子害了两个女人,连自己的女儿也害了。”
“人就是这样,得到的时候有恃无恐,失去的时候才悔恨交加,这有什么意思呢?你问我如果是你会怎么做,我只能说凭心情。”
“人活一世,总不能全部把所有人都考虑进去,你觉得这么做你心里舒坦,那就这么做,没必要为难自己。”
容黛看了眼明馨的侧脸,这番话让她很受触动。
容黛回到华府山城,就看到安临曜跟个孩子一样领着小安安在客厅里打游戏,安非然带着蓝牙耳机跟夏妮在交谈工作的事情。
她把仙人球拿到楼上卧室,放在了窗台上,下来倒水喝,把白天和安哲栋出去的事情告诉了安非然和安临曜。
“大伯母可不是个善茬儿,她如果知道你的存在,大伯那边就艰难了。”安非然叹了口气。
安临曜瞥了她一眼:“你别瞎说来吓唬阿容,你当你大伯是泥巴造的?他那不过是不想跟你大伯母计较而已,这样的联姻,大家都心知肚明,只要公司好,其他的都是其次。”
容黛喝了水就上楼去洗漱了,收拾好后她就躺在床上跟染静聊了一会儿,她和张特助的飞机是明天。
自从上次后,海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和霍少霆有关的新闻了,和染静说完话后,她抱着手机翻开手机相册,一张一张地看着霍少霆的照片。
第二天傍晚,容黛几人去机场送安哲栋。
安哲栋又收拾得精神抖擞,看着跟平时没差别,但他昨天的神态在容黛脑海中挥之不去。
安哲栋话不多,但都是在叮嘱安临曜照顾她的话,直到机场广播提示要准备登机了,他才匆匆忙忙地从助理那里接过一个红丝绒盒子过来递给她。
“这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是以前我和你妈一起在海边淘的石头,我雕出来了。”安哲栋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