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宾集合完毕后要拍摄启程的画面,贺铸只能先退到一边,和其他艺人的助理们呆在一起。那些助理基本都是Beta,中等个头,贺铸黑压压地那儿一戳,很有鹤立鸡群的架势,期间还成功挡住了一位摄影大哥的镜头。
“您是晏总的助理吧?别紧张,先坐下休息会儿,接下来几天有的好忙了。”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见贺铸左张右望,一副焦灼不安的样子,便好心劝道。
别紧张?怎么可能不紧张!
美味大鸡腿终于掉到了饿汉堆里,自己还只能远观不可近守,贺铸只差每根头发丝儿都写上“紧张”二字了。
三个Alpha偶像,个个高大英俊,个个A到腿软。这次活动,他们穿的都是精心搭配的潮牌运动装,散发着年轻男性特有的热量与吸引力。西装革履的晏容秋被他们围在中间,不仅因强烈反差而格外惹眼,甚至还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禁欲感。
贺铸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这样的晏总,惑人而不自知,简直勾得人心尖子发颤。
终于,节目组拍够了素材,开始带领他们上大巴,即刻就向西衡洲启程。贺铸松了口气,长腿一迈赶紧跟了上去,结果被工作人员一把拦下。
“那边,”那人手一指,“助理都是另一辆车,跟在嘉宾后面开。”
贺铸点点头,转身就走。
车是那种旅游大巴,可以坐几十个人的那种。虽说统共也就四个嘉宾,但加上副导演、摄影摄像和一些工作人员,整个空间几乎都被占满了。晏容秋只得强压下阵阵袭来的不适感,悄没声息地坐在了最后一排。
他喜欢独处,也害怕吵闹,另外三个嘉宾都是圈里人,彼此或多或少都合作过,肯定会扎堆在一起可劲儿地唠。
副导演眼尖一瞅,嘿这咋行,为说动晏容秋他老人家,连台长这座大山都出马了好吗?怎么能让他缩在角落当花瓶。结果,刚想按照事先设计好的台本带话题,却见其他三位非常自觉地走了过去,在后排挨个儿坐下。
晏容秋:“……”
他坐的还是靠窗的最里面的位置,等于被堵死在了一小块空间。不舒服的感觉顿时更严重了,如芒刺在背,挑动着他每一根神经。
其实,这么多年来,晏容秋一直在努力克服洁癖的毛病,也看过不少心理医生,但总不见效果。自从招了贺铸,他挺惊喜地发现自己与他相处时,就算距离近些,空间狭小些,也不会觉得难受,还以为有了很大好转,没想到现在立刻被打回了原形。
按耐住浓浓的失望,晏容秋往椅背一靠,刚想闭目入定,余光却瞟见三双齐刷刷望向自己的眼睛。
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他转头看向车窗玻璃。
晏容秋不光脸盲得厉害,须得是很熟悉的人才能把脸完整记下来,而且,他对自己的长相也没个美丑概念。
小时候,肥脸蛋肉里眼秃脑壳,是逮着个人都认可的丑。现在不胖了——不胖,但也不见得会变美,从父亲、手下高管还有贺浔等人的反映来看,大约还是丑。颜值社会,没有个好相貌很吃亏,所以,他只能多多注意自己的仪表,须得时刻整洁登样,才能弥补先天的不足。
确认完没问题后,晏容秋才慢慢把脸偏转过来,对旁边三人一点头,“幸会,希望我们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