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管事本以为,这钱大小姐没了爹娘,肯定拿不定主意,到时候买卖茶楼的契约书不是手到擒来?

    但眼下看来,这个钱楠,完全就是不知好歹!

    “我说钱大小姐,如今钱家没落了,老宋我奉劝您一句,还是识时务为好,张老板给您的价格,可是良心价。”

    “良心?”钱楠顿时乐了,“他还有良心?我爹娘生前跟他约定了一批玉露茶,付了一两白银的定金,他要违约就违约吧,怎么也得退还定金的十倍,结果呢?就给了一两白银。”

    一听这事,还在看热闹的人群,顿时交头接耳。

    “还有这事?”

    “那张老板不是在欺负孤女?也忒心黑了!”

    “这是在把人往死里逼啊,还不守信义,真的是......”

    眼见周围对于张老板的不利言论越来越多,宋管事内尖儿狠狠一颤,指着钱楠怒骂道:“你这丫头片子,怎么胡言乱语!有契约书吗?没有契约书谈何毁约!我看你就是想污蔑张老板,好提高你这茶楼的价格!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许是因为生气,脸上的赘肉都一抖一抖的。

    原本还在质疑的人,不由得愣了下。

    对啊,一般的单子,付了定金都会有契约书的,这钱大小姐没有拿出契约书,就这般说......

    岂料,原本还在愤慨的钱楠,脸色突变,水蓝的长袖掩面,一双水灵的杏眼泫然欲泣。

    刹那间,那眼泪简直是说来就来。

    少女清脆的声音,饱含哭腔,“我爹爹和娘亲,曾经视张叔为一生好友,毕生知己,每次买卖数额不是特别大的时候,都未曾立过什么字据,没想到.........”

    钱家二老确实很信任张老板,以至于在死后让人钻了空子。

    那宋管事心下觉得这人又要吐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急得就要上前制止。

    岂料钱楠早有准备,躲到一侧,神情悲怆,“张叔让那些茶商不给我卖货就算了,违约只退还原本定金我也认了,如今却要强制买去我这茶楼吗?没了这茶楼,是想让我和摇摇露宿街头?任人欺压?还派遣了你这般狗眼看人低的来折辱我不成!”

    这说出去的话,每一句都无比震惊人。

    回过神来的围观群众,顿时怒了,以前觉得张家的虽然心黑了点,但好歹做生意也算公道,没想到竟然会这般欺负一对孤女!

    真是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