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福临却不以为意,见孟古青实在不喜欢那碗汤,他竟然又给端回来自己喝了,甚至觉得表妹喝过的汤似乎别有一番清香滋味,把伺候着的吴良辅看的一愣一愣的。
“额娘,我带表妹先回养心殿了,不打搅您午休。”
用完餐,又说了会儿话,福临便跟自己额娘告辞,着急带自己皇后一起去玩。
福临一直牵着孟古青的手,神情满足又幸福,时不时就要拿眼神偷偷瞅身边的少女,而青青正在复盘今天见孝庄太后的态度。
姑妈变额娘,听起来仿佛是额娘更亲近,可侄女儿是拿来疼宠的,儿媳妇却是拿来教导使唤的。看来孝庄太后真的是忘了曾经在草原的日子,也忘了她还是盛京皇太极的西宫福晋时的日子,那时候她想必是不可能嫌弃孟古青的。
下午的时间,福临在御书房办公,青青便在偏殿看他送来的小人书,看累了,还有专门讲故事的小宫女小太监读奇人轶事给她听,等福临办完了公事,两人就一起回坤宁宫去,福临的乾清宫似乎被他自己给遗忘了一般。
一晃眼半个月过去,整整半个月,皇帝除了皇后的坤宁宫哪都没去,这消息传到前朝的时候,有女儿进宫或有女儿即将适龄的大臣都忧心忡忡。帝后和谐是好事,可也不能专宠椒房啊,宫里还有其他鲜嫩年轻的妃嫔等着呢,若是皇帝能在和皇后恩爱的同时,雨露均沾一下后宫其他的妃嫔们,就完美了。现在这样,可不叫他们送进宫的女儿成了摆件、死物,那还不如不进宫,与其他贵胄联姻都比这有用。
谁也想不到,如此专宠皇后的皇帝,其实至今都只是和皇后单纯盖一张被子,睡一张床。他倒是想来着,日日想,夜夜想,有时候身子都忍不住了,可看着表妹懵懂的纯洁表情,他又忍了,他想与表妹两情相悦,而不仅仅是做敦伦之事而已。只是有时候起床,他总是不太方便,羞涩得很,怕被表妹发现他在夜里弄脏了裤子,怕表妹认为他龌龊。
这可把吴良辅急坏了,皇帝每天的衣物都是他给处理的,日日看着皇上遗成这样,当然知道皇上根本没能跟皇后娘娘圆房,可皇上的身子这般得不到疏解,又天天看着天仙儿似的皇后,万一哪天就憋出问题来了怎么办?
“皇上,要不,您去佟妃娘娘宫里坐坐?”吴良辅凑到福临耳边悄声劝道。
福临一愣,片刻后才知道这老奴的意思,一脚踹在他腿上,看这老奴做作得哎呦一声跌在地上,他冷淡地训斥道:“你当朕是什么人,就那般饥|渴吗!”
吴良辅一边卖惨一边凑过来,还是小小声的:“不是您饥|渴,是,是佟妃她们。您瞧佟妃每天都殷勤地来坤宁宫请安,又是送亲自绣的手帕屏风,又是送亲自调的香料,一来就呆上半天,不见到您就不走,佟妃娘娘这是喜爱皇后娘娘吗?自然是只能在皇后娘娘这儿才能见着您一面啊!您瞧在佟妃一片深情的份儿,便当可怜她,去瞧瞧?”
福临对佟妃的印象挺好的,因为整个后宫,就属她最爱来陪皇后解闷,态度也是最和善的,是真心把表妹当成主子娘娘来伺候。可福临也从没想过要去临幸佟妃,他心中只有表妹,只想给表妹一人,即使现在表妹还不想与他同房。
“就是去景仁宫坐一坐,就一会儿,碍着什么事呢。”吴良辅虽不是男人,却知道人情世故,男人怎么可能忍得住这种事,再说,那佟妃跟皇后娘娘比就算是根野草野花,那也是路边最吸引人的野草野花了,顺手采一回也是情趣啊。
“不去。”
福临的态度非常鉴定,就算是天天偷摸换裤子,他也不去找别人!
吴良辅无奈,皇上这是还没得趣儿,看来还得佟妃自己加把劲,叫皇上从她那得了趣儿才行,劝是劝不了了。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宫中悄悄流传起了一个传言——草原来的皇后嗜奢侈、善嫉妒,器皿非金不用,把着皇帝不让皇帝亲近其他妃嫔,所以大选上来的宫妃至今才一次侍寝机会都没轮到。
几乎所有底层的太监宫女都在互相传话,流言在底层传了半个多月,一直没被上层发现,却是某日上朝,言官上表参皇后奢侈善妒,宫外流言四起的时候,福临才知道此事,当时就大发雷霆,怒斥言官以讹传讹、构陷皇后,然而一圈子的大臣们仿佛都说好了似的,反问皇上可有临幸其他宫妃,若是没有便坐实了皇后善妒的传言。
福临已经很久没在私事上体会到被人逼迫的感受了,现在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俯视着这群朝中栋梁,突然明白自己之前做了件蠢事。这些大臣并非每个都有女儿选入宫中,可他们依然联合在了一起,为的便是维护某种“交易潜规则”。臣子送女儿入宫,求的便是荣华富贵,若是像泼出去的水一无所得,便是触动了无形中的“潜规则”,任是谁,都不能动摇的潜规则,即使他是皇帝,想坏规矩,也得付出代价。
景阳宫今天破天荒的来了贵人,佟妃正在跟侍女坐一起绣衣服,听到门外太监传话,惊喜的不知所措,慌忙整理好仪容到门外迎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