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先前傅昀对她几番怒意皆容忍了去,她如今说话越发放肆了。

    这些话,搁哪家后院,女子都不可能说得出口。

    傅昀脸色也随着她的话冷了下来。

    她话中隐隐的嫌弃,傅昀一时竟分不清是对着谁,可不管对着谁,也足够他不悦。

    何叫他那些女人?

    她把她自己又摆在何处?

    他狠一甩袖,侧旁桌上的杯盏不慎落地,咔嚓清脆一响,叫周韫喋喋不休的话倏地停下。

    傅昀沉着脸,说出的话也叫人浑身生了寒意:

    “是本王往日过于纵容你,竟叫你何话都敢说出口了。”

    话音刚落,周韫就砰得一声跪在地上。

    她惯是娇贵,这一下子她情绪上头,没有一丝含糊,顿时疼得她脊背僵直,捏紧衣袖的指尖生生泛白,明傲姣好的脸颊尽显冷淡,她低敛眼睑,似生生和傅昀隔绝开来,她浑不在意地说:

    “妾身知错,请爷责罚。”

    傅昀铁青着脸:“你是仗着本王不会罚你?”

    周韫这人,需得顺毛哄,你若好生好气地说两句,她自然而然就会消了火,态度娇软下来,但若和她硬气着来,她宁愿多受些罪,也不肯低头。

    此时听得傅昀的话,她险些气笑了出来:

    “爷有甚不会罚的?妾身又不会因此事去寻姑姑!”

    “妾身进了您这后院,不就任您为所欲为了吗!”

    她知晓,她说的那些话有些过了,传出去一个善妒的名声跑不了,便是正妃还得宽容大度,她不过一个妾氏,哪来的资格对主子爷的后院琐事多嘴插手。

    她的话也非十分真心,只是这时,她不高兴,就非得叫旁人和她一样难受。

    话怎样刺人,她就怎样说了。

    总归傅昀是被她气得额角青筋暴起,说甚不会去寻贵妃,她若真心这般想,此时她就不会口口声声皆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