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对他的好,给他吃白米饭,不用他干活,把钱也给他,甚至每次回来还给他带一束花,他都做的这样自然而然。

    图什么呢?

    难道就因为失忆,忘记了念静,就可以跟他过下去了吗?

    殷行一直提醒自己,他只是失忆,早晚有一天会恢复,他也做得很好,从不轻信,可每一次,储叙都有办法打破他的心理防线。

    哪怕是短短的半个月,殷行都敢说,这是双亲走后,他过的最好的一段日子。

    有地方住,有东西吃,没有挨打,不用愁明天,尽管这都是储叙给的。

    现在的储叙实在太令人费解,他就像是一个最为合格的夫君,完美到令人生出一点梦寐以求来。

    殷行恨着储叙,可也为这样的美好而动摇。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殷行告诫自己,现在储叙对他好是因为失忆,如果恢复记忆,想起那个姑娘,那在储叙眼里,他就是一个欺骗者。

    到时候又怎么收场呢?

    美梦经得起打碎,经不起消磨。

    如今他的沉迷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把银子推回到储叙面前:“你的钱你自己拿着。”然后就开始收拾桌面的东西。

    储叙看着他的动作,挑了挑眉:“你这是做什么?”

    殷行垂着眼睫:“我去阿临家,这些得抓紧时间做完。”然后才能在放下尊严前离开。

    储叙没怀疑,他只是拉过殷行的手,把那一两银子塞进他的手心:“拿着,别让我说第三次。”

    殷行看着他。

    储叙放下手,触碰过殷行肌肤的手却在反复摩挲,面上却很平静:“小婶说钟临怀孕了,你给他带点红糖补补身子,就在我刚刚带回的油纸包里,只是你得吩咐他别贪甜。”这年头的人大都营养不良,极少数才会出现血糖高的情况,而且红糖少喝没事,但嘱咐一句总没错。

    殷行沉默许久,才点头。

    储叙站了起来:“我睡一会,晚饭我会做,你别待太晚。”

    殷行攥紧手里的碎银,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