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行站直腰,看着他说:“如果你只打算养小的,那这三只鸡留在这也无妨。”

    “怎么?”

    “它们还小,拉不了多少。”

    “行,你说不放就不放。”

    明明事实如此,但话从这人嘴里出来,就好像都是因为他似的。

    殷行也不知该作何感想,他只是转移话题:“明日得把粮食送到村口。”

    “又为什么?”

    “官府过来收粮。”

    懂了,就是交税。

    “要给多少?”

    “一亩地一旦粮食,家里六亩地,五亩地是水田,所以要给五石。”朝廷的纳税都不一样,就拿农民来说,稻谷小米大豆粟都在交税范围内。

    他们家的地并不多,也好在上半年收成好,交了税后,他们还能剩好一些。

    “一亩地能产多少斤稻谷?”

    “如果天时好,能有六百斤。”

    “一旦粮食多少斤?”

    “一百五十斤。”

    “去壳后?”

    殷行点头。

    “...”储叙有些震惊又觉得意料之中。

    生产力如此低下,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还真不是口头说说。

    就这么点米,要熬到下一次丰收,他们家还好,就两个人,能过的富裕一点,其他家人口多的,顿顿粥水送番薯简直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