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唱到一半,胃里一阵翻涌,正要找地儿吐,眼前就杵了一双锃光瓦亮的军用靴,他睁着迷迷糊糊的双眼看过去,是一个白的发光的人,暗金色的眼睛看不出喜悲。
他印象里自己应该是认识这个人的,一伸手就搂住了对方的腰,讨好地往对方身上蹭。
那人啧了一声,正要推开他,他趁机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把脸埋了进去:
“呀,怎么这么凉呀?”
声音黏黏糊糊的,像撒娇。
他记得这双手,细长冰凉的,虚拢着像一朵莲花的手,捏重了会有显眼的红痕,但是其实力气大得不得了。
“小狗,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手的主人声音挺好听的,像华丽而冰凉的丝绸。
他不说话,继续蹭。
季成泽叹口气,这种喝醉的人还能说什么,他也是太天真。
“我数三个数,你要再不放,我剁了你的爪子。”
“一。”
“二。”
季成泽正要上脚踹人,对方忽然抬头,咧嘴冲他一笑:
“汪。”
靠。
季成泽觉得自己眼前是一只欢欢喜喜冲着自己露出肚皮撒娇的柴犬,又乖又黏那种。
在他愣神那一瞬间,小孩已经一脑袋栽进旁边的草丛里睡着了。
他沉默着看了看那小孩,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顾楠和双胞胎。
“这臭小子怎么回事?喝醉了智商退化了还是本质暴露了?”
双胞胎对看一眼,齐刷刷往后退了一步。
顾楠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出一片冷光:“先生,我想他是在讨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