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笑在稍晚一些的时候,看到了前面的船队派过来一艘小艇,送来了一些熟食。

    “季先生说您独自一人游学辛苦了,感谢您今日亲自下厨招待,一点回礼,不成敬意。”

    一点熏火腿,一瓶佐餐酒,一份冷盘,还有一点甜点。

    不得不说,这位季先生,实在是个妙人。

    明明是在跑路途中,却偏偏一副度假的派头。

    他想起昨晚那人毫无征兆地倒在自己身前,浑身滚烫,脸上泛着奇异的红,一看就是被人用了药。

    黑色的发一丝丝缠绕在修长的颈间,那张脸昳丽而苍白,整个人像一尾濒死的鱼。

    他倔强地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是一种与全世界对抗的姿势,可药物的作用,还是让他难耐地在自己裤腿边轻蹭。

    有那么一刻,他是想帮他这个忙的,但是当他搂上他的腰后,他忽的冷静了下来。

    这人的唇是烫的,腰是软的,但是枪却是冰冷的。

    这可不是个简单角色,帮个忙让自己惹一身骚,楚笑再热心,倒也没有圣母到这种地步。

    而就在他迟疑的这段时间,他的游艇已然被人团团围住。

    出来跟他交涉的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人,夜里的风微微吹乱了青年的头发:

    “交出季先生,我们放你走。”

    黑暗中的海水有种吞噬一切的神秘,他的声音在海面上很快就被吹散了。

    西西里岛的传统楚笑来之前便有所耳闻,但是没想到运气这么好,抽了头签。

    楚笑扶额,这帮子粗人说话总是这么不中听,但凡说个请字,他也就答应了。

    于是他把手虚握在男人鹭鸶鸟一样修长脆弱的颈边,一边看过去:“我建议你们最好礼貌一点。”

    对方:“……”

    楚笑满意地点点头:“他被人下了药,你们如果有解药的话最好搞快点交出来。”

    年轻人顿时紧张了起来:“他没事吧?你敢动他一下信不信我沉了你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