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男人缓缓开口:“你想杀了我?”
语气里竟有些愉悦。
这很奇怪,一个人知道另一个人要杀自己的时候,竟然会表现出愉悦。
一句寻常问话,费舍尔却莫名觉得背脊一阵发凉,仿佛被毒蛇盯上的长尾鼠一般。
他想起道上对这位莫里蒂家族二号人物的评价。
“他有着最阴狠的算计,最狡诈的心肠,和最漂亮的皮囊。
他就像是盛放在黑暗中的一株罂粟——这种植根于鲜血浸润的土壤中的邪恶之花。”
他强打精神,告诉自己对方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你放心,不会让你白死,正好把私自卖货的罪名扣到你头上!首领根本怪不到老大身上!”
季颇为认同地点点头:“确实,这是个好办法——或者说,库里一开始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吧?”
“知道就好,你最好放弃反抗,我还能给你这张漂亮脸蛋留个全尸——”
话音未落,一阵强劲的海风顺着大门灌了进来,酒吧的大灯忽的熄灭了。
诡异的安静中,不知道是谁开响了第一枪,大堂里随之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枪声,一时间整个空间里都是弥漫的硝烟。
等到硝烟散去,灯被重新点亮。
费舍尔此时已经被一柄漆黑的格洛|克顶住了脑袋,他本人也不知何时被强制压在了地上,制服他的是一个身着白色衬衣留着平头的白种男人。
短短几分钟内,情势全然逆转,费舍尔甚至来不及思考这里面究竟哪里出现了问题。
“里昂,把费舍尔先生扶起来,地上凉,小心沾上潮气。”男人的声音丝滑冰冷,像极了带毒的蛇信。
下一秒,费舍尔近两百斤的体重被人轻而易举地提着后衣领从地上强行拽了起来,只是双手还是反剪着。
男人收起枪,转身坐回吧台,两条线条优美的腿搭在一起,看他一眼,勾起嘴角:
“啊不好意思,话题因为那该死的断电中断了,咱们刚刚说到哪儿来着?”
他食指轻点着脑袋,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对了,咱们说到了,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