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上,柳无伤直接认输,场下顿时一片哗然。事情,还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那时候陈笃嘱咐完几个子弟,让柳无伤单独留下。
“舅舅,”柳无伤道:“您让我单独留下,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问你,”陈笃铁青着脸道:“你这些日子在外面,干什么大事啦?”
“呃......”柳无伤答不上来。
“这么大个人了,整天无所事事,成个什么样子!”陈笃忽而语气一转,笑道:“看来是时候,替你说一门亲事,也好收收你的心了。”
“不......不用这么急吧?”柳无伤笑道。
“还不急呢,都多大了。”陈笃笑呵呵道:“等三才榜大会的事情过去,就该张罗你的婚事了。你的几位舅母,千挑万选,才定下了西武林阮家,那位才貌双全的二小姐。”
“这种事情,你们连问都不问我?”柳无伤晃着摇椅,“我不答应。”
“胡闹!”陈笃板起脸道:“当时倒是想问你来着,可是你人在哪儿呢?”
“这实在是太突然了,我接受不了。”
“又没让你明天就成亲,还有小半年,你慢慢接受。”
唉!烦呐!柳无伤一连几天都没有出门,躺在逍遥椅上思考着对策,他听到屋外有脚步声,便拿起一本书来假装在看。陈湄若蹑手蹑脚走了进来,躲在书架后面偷看了一会儿,她想要悄悄绕到他身后去,好吓他一跳。“湄若,”柳无伤叫了一声。“没劲,”她只好走了过去,“四哥哥你又在躲懒,三才榜大会就要开始了,你也不好好练功。”
柳无伤嗯了一声,手上的书翻过去一页。陈湄若走过去,把他手里的书合上,“《微澜之国游记》,你也在看这本书,好看吗?”
“嗯。”
“那这本书讲了些呢?”
“讲一个人,去了一个叫微澜之国的地方。”
“什么嘛,说了跟没说一样,你给我好好说话,要不然,我就告诉阿爹,你已经几天没去演武场了,挑战者都快把台拆了!”
“一天一场太麻烦了,”柳无伤漫不经心说道:“我让他们把前八场,全部安排在一天之内,要是时间够的话,最好是前十二场。”
“哈!年轻人,要是这十二个人里面,有一两个厉害的对手,我看你怎么下得来台!”
或许是柳无伤运气不错,他那天轻松击败了对手,而且一天之内,连挫十二名对手,着实是出了一把风头。然而那天过后,柳无伤才意识到,自己错失了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跟舅舅讲价的机会。可惜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那之后,再也没人敢挑战他了。再后来,他试探了几次长辈们的口风,结果就两个字:完蛋!柳无伤并不讨厌婚姻,内心深处,他是一个渴望安定的人,但是这种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感觉让他很不爽。婚姻是一座坟墓,但是走进去,也有自愿和被迫的分别,入土为安和被活埋,毕竟是不一样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也叫人想起来就生气,龙茫堡的人到这儿已经一个多月了,白休言竟然还没有来,当初说好的不见不散,她竟全然没放在心上。就在柳无伤烦闷不已的时候,忽然听得人说,又有人来挑战自己,他立马来了精神,在房间里窝了几天,也没好好拾掇拾掇,就跑去了演武场。他故意输掉了比赛,而且打定主意,除非舅舅答应退婚,否则这三才榜大会,谁爱去谁去。
现在,距离挑战赛结束,只剩下了两三个时辰。柳无伤哼着小调,在炼药房里整理药材,门外挤了一堆人,在那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没用,”柳无伤仿佛在自言自语,“谁来都没用,你们就算把我老娘叫来,也休想让我改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