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跟在郁慈航身后,在别墅里转了一圈,家中除了打zj扫卫生的阿姨就没别人了,还有一只金毛犬,乖乖地趴在窝里小憩,对于他们的突然出现,阿姨和它都毫无反应。

    舒年并不惊讶,梦境可以分为多种,有的梦可以和梦中之人互动,有的就不行,这个梦属于后者,他们在梦中游荡,如同在观看一场电影。

    无法互动,便难以寻找蛛丝马迹,要找到真正的左朝见会更有难度,他可以隐匿在梦境的任意一处角落,可舒年只觉得有些庆幸。

    忽然楼下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金毛犬睁开黑葡萄似的眼睛,明显雀跃起来,从窝里跳了出去,甩着尾巴奔到门口,迎接回zj家的主人。

    舒年和郁慈航也下了楼,玄关处的双扇木门被推开,最先zj走进来的人是左朝见的母亲,接着一辆轮椅被缓缓推了进来,推轮椅的人是左朝见的父亲。

    而十七八岁的左朝见坐在轮椅上,垂着眼睛,毫无生气,如一抹苍白的游魂。

    司机把行李送上楼,阿姨给他帮手,脸上流露出难过的神色,问着司机:“还是治不好朝见的病吗?”

    司机沉默地摇摇头,放好行李,又把左朝见背回zj卧室。站在门口,他看了左朝见几眼,叹了口气,转身走下楼梯。

    左朝见坐在床上,静默如一座塑像,过了很zj久,他缓缓伸手,抽出枕头下的画册,翻开封皮,里面的每一页画的都是舒年。

    从舒年仍是孩童开始,到他成长为美丽的少年,点点滴滴都被左朝见画了出来,时光流逝,日复一日,他对舒年的情感zj越来越深。

    但他的画在某天戛然而止,他梦不到舒年了。

    他用了种种办法,甚至是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生命垂危,在濒死之际被抢救回zj来,却依然无法梦见舒年。

    他是活着的行尸走肉,他的心、他的情感zj、他的梦,都随着舒年的消失而破碎了,是生是死已变得毫无意义。

    父母心如刀绞,请来众多玄学大师为他占算,得到的结论都是一致的。

    舒年的梦被厉鬼侵占了,“他”断了他们两人间的联系。“他”太过厉害,他们对付不了他,无法让左朝见重新梦见舒年。

    但他们用了一点手段,让左朝见偶尔能看到舒年的梦境。

    那是雾里看花,朦胧模糊,转瞬即逝。他看到舒年与骷髅坐在一处,与他相距极远。

    他呼唤舒年,舒年听不见,甚至从未在他身上停留过任何目光。

    左朝见依旧绝望,直到他的父母请来了一位神秘高人,手段高深莫测,名zj字鲜有流传,只有少数人才了解他的存在。

    来人容貌英俊,发色雪白,气质凌厉冷然,名zj唤李岱。

    观看梦境的舒年看到李岱出现时,不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怎么是师父?”师父认识左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