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圣域、离开无藉山谷,风谨御风直奔扶余山,速度比来时快了很多,进到石室中,打开石匣内的机关,大殿的大门缓缓对开,殿内点点流光飞萤飘浮在半空。
风谨快步踏入:“妖界风谨求见青龙前辈。”柱上盘绕的四青龙见来人是他,飞至高台上方,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流光鼎何在?”风谨从神识空境中取出流光鼎,原本白玉色的鼎身不复之前的晶莹剔透。四青龙见状大怒:“汝未按时归还,流光鼎神力受损。”风谨立即弯腰下拜:“前辈见谅,晚辈遇到一些麻烦,故拖延几日。”“哼。”青龙听起来十分气愤:“汝速将流光鼎归于原位。”
风谨闻言,立即御风飞上高台,将流光鼎放于原处,流光鼎自酒杯大小逐渐变大,白玉的鼎身略微恢复光亮,可以见到鼎内零星的流光一点一点汇集起来,形成流转的光华,虽一时没有恢复如初,但可以看出神力在逐步恢复。风谨略略松了一口气。
青龙有些不耐:“汝已归还流光鼎,速速离去便是。”风谨站在高台上,身形未动:“晚辈已将流光鼎归位,只是,流光鼎恢复神力后,晚辈还需求借一用。”四青龙闻言大怒:“什么?还要用?”风谨抬眼坚定地望向青龙:“还求前辈允准。”殿内突然狂风大作,殿顶云雾浓厚,四青龙盘旋交织,殿内闪电大作:“小子狂妄,流光鼎乃上古神器,岂能说借就借。”说罢,四青龙龇牙瞪眼,龙爪张开,待向风谨抓来。
风谨心思一动:“前辈息怒,请前辈明示晚辈应拿何物祭祀?”话音刚落,四条青龙骤然停下,殿内风平浪静,青龙聚到一处:“大哥,这小子要祭祀呢。”“这小子是只金翅大鹏鸟。”“不能便宜了他。”“恢复流光鼎神力也耗我们不少神力呢。”“这小子身上还有那灵血”……片刻之后,青龙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取汝心头之血,以血来祭。”
风谨手中一亮,寒光一闪。“慢着!”青龙阻到:“小子,心头血非同一般,即便你已入破神,也需要调养个百年方能恢复,这百年间,每逢月圆将受剜心之痛,汝借流光鼎到底何用?是否值得?”风谨眉间闪过一丝了然,手中的匕首已经刺没左胸:“值得。”四青龙见他毫无犹豫便将匕首刺入心脏,面面相觑,微微叹息。风谨拔出匕首,一条血线顺着匕首向青龙的方位飞去,四青龙连忙摆阵,头朝外尾朝内,将流光鼎围了起来,一个光圈自青龙尾部出现,血线被一股吸力吸向圆心,一盏茶的工夫,流光鼎光华流转,四青龙周身也泛起光芒。
“流光鼎神力现已恢复。”听得青龙声音传来,风谨右指在左心口连点数次,心口处已经恢复如初,风谨勉力支撑,刚才剜心取血痛彻心扉,此时,也是冷汗连连。唉……一声叹息过后,一团白色的光晕自青龙所在之处飘落下来,托起风谨缓缓飞至高台之下,紧接着,流光鼎缩小至酒樽大小,被另一团白色光晕托着飞至风谨身旁。“多谢前辈。”青龙虽贵为上古神兽,但几次交往,很有仁心。风谨握住流光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小子还真是,不知道为了什么。”“那丫头不也一样。”“总有自己想守护的,这些年轻人。”“妖界真是痴人多,比那神仙两界强多了。”“说起来我就看不上神界那几个小子。”……四条青龙窃窃私语一番,四散而去,各自又盘绕在了殿内四角的柱上,睡了过去。
大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点点的流光飞萤在殿内飞舞。风谨醒来时,流光鼎被握在手中,心口仍是有些隐隐作痛,他从地上站起,向殿外走去,自己此刻刚取了心头血,无法凝神催动流光鼎修补清乐元神,待得一时三刻回到金极宫,需梅华护法方能救治清乐。风谨遂御风向金极宫而去。
待落到金极宫大门口的时候,梅华、梅欢欢、明音正等在门口。风谨进境破神之后,所御之风会带起五彩祥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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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极宫内众人观天象便知是风谨返回,本来梅华打算自己前来接应一下,结果梅欢欢听说风谨要回来,高高兴兴地跟了来。
风谨刚一落地,梅欢欢就跑了过来:“谨哥哥,恭喜你,进境破神,欢欢好开心啊。”梅欢欢边说边攀上风谨一只胳膊,风谨身体一晃,脸色苍白,梅欢欢发现他脸色不对:“谨哥哥,你怎么了?”梅华几步迎上来:“君上。”风谨眉间一抹焦急:“表哥,随我入内。”说罢,急急向内走,没顾得上跟梅欢欢说话。
明音上前来:“欢欢公主,君上一定是有要事,君上刚刚进境破神需要休息,您也先回去休息,稍后再来拜见吧。”“我不要,大哥都可以过去,我为什么不能跟去,我担心谨哥哥,我也要去。”梅欢欢娇俏的脸上一抹哀怨,谨哥哥此去将近半月,自己每天都想着他,他回来也不好好哄着自己说说话。明音见她如此,摇摇头没再作声。
梅欢欢提裙向清辉殿跑去,刚跑几步,突然停下,回身看向明音:“清乐怎么没一起?”明音怔了一下,确实不知为何。梅欢欢见她也一头雾水,转身往里跑去,自己才不关心清乐哪去了呢,反正她不在谨哥哥身边那才最好。
清辉殿正殿内,风谨刚刚落座,“君上,清乐何在?”梅华小心翼翼地问风谨,风谨从神识空境取出一物。“冰魄匣?”梅华心中一震:“欢欢献上的?”“嗯。”风谨好看的唇线微抿。“冰魄匣乃花族至宝,是母亲传给欢欢的,说是将来作为她的嫁妆,冰魄匣是扶余山白玉制成,需用梅花精魂方可保其神力不散,故而每一代传人均需用元神养护。”风谨脸上神色微敛:“原本我以为她是小孩子的说笑,却不曾想……”“君上,应该知晓欢欢心意。”梅华说不上是担忧还是什么,眼前的君上已经不是当初的小谨,而欢欢已经长成大姑娘。
风谨没再说什么,伸手打开冰魄匣,一只奄奄一息的小青鸟正静静地躺在匣中,青蓝色的羽毛上隐隐沾染着血迹。梅华心头再次剧震,仿佛一把重锤毫不留情地敲击而下:“清乐。”像是不敢也不能再说出话来,仿佛他一开口,一错眼,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似的。梅华只觉心如刀割,当初把你送来,却不想今日……如若元神飘散,则再无相见可能。
风谨看了看似悲似憾的梅华:“我已求借流光鼎,请表哥为我护法,我来救治清乐。”梅华闻言眼中光芒一闪:“君上,清乐是臣下未过门的妻子,理应由臣下来救治。”梅华虽不知道风谨具体情况如何,但见他嘴唇毫无血色,心想应该是伤了元气,突然又想到流光鼎是需要拿物来祭的:“君上,此借流光鼎,您……”“表哥无需多言,清乐为我挡天雷受伤,我理应为她疗伤。”风谨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不会耽误表哥大婚便是。”
梅华听风谨此言,片刻未动,清乐竟是被天雷所伤,风谨为她疗伤,此后便是两不相欠了。风谨从座上起身,一挥手,梅华眉间一团银色印记浮现,梅华一怔,细长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更显温润:“谢过君上。”“表哥梅魂归体,可动灵力。”
“谨哥哥,大哥,你们在做什么?”梅欢欢踏入清辉殿正殿,见风谨和梅华正相对而立。梅欢欢来到梅华身边,一股清冽之气传来,她转头看向风谨面前的案几,冰魄匣中正躺着一只青蓝色的小鸟。“清乐?”梅欢欢乍一看到清乐的原身有些惊讶,旋即因为小青鸟躺在自己的冰魄匣中,有些吃味:“谨哥哥,这是我送你的至宝,你却拿来给清乐用。”风谨眸中一闪,目光如炬直直看向梅欢欢:“你都不问问她怎么了么?”“这是我的心啊,花族至宝,谨哥哥怎么能给一个侍女用?”梅欢欢根本不想知道清乐怎么了。“欢欢,她是你未来的大嫂,现在危在旦夕,你怎可如此?”梅华呵止梅欢欢。“她现在只是个侍女,怎能如此玷污我的冰魄匣,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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