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戈披着月光走出来,专注地看着趴在石桌上酣睡的女人。
现在的他已经变成一个高大健壮的少年,四肢修长有力,仅仅那双雾色弥漫的黑玉瞳孔就足以勾去所有少女的心魂,更不用提他别具异域特色的五官,每一处都是造物主的恩赐。
想到这个坏女人前几天咕哝过一句“真应该把你送去段飞那儿,光是出场费都是一大笔进账”,镇戈又好气又好笑。
他在她身旁坐下,半张脸隐在月光的侧面,表情晦暗不明。
一直专心扮演一个乖巧的徒弟,这样她才会继续信任他,可是他真的不想叫她师父了。
她知道很多很多,她说是因为她年纪很大,这叫阅历。
认识她之前,他只知道看星星就是看星星,可她认真地告诉他每颗星都有名字,有些可能存在着和我们相似的生命。
当他眼里只有漫天繁星的时候,她看到的却是银河和辽阔的宇宙,也许还有其他位面。
所以,她终有一天会离开他的吧?
少年的表情很惶惑,他已经习惯了一转身就能看到她,如果她不在……
喂,女人,只做师徒也可以的,你不要离开好不好?
女人并没有清醒,她紧蹙着眉,吐出几个模糊的字眼,听着很像“南明,去死”。
少年的瞳孔深处开始有疯狂的火焰燃起。
又是南明,又是南明!
他能感觉到那个人跟她关系很密切,或许有一天她会因为这人选择离开他?
不行,绝对不行!
少年忽然有了启发。
如果作为徒弟的话可以被抛下,那换个关系呢?
如果,他和她更亲近?这样,她可以因为他而留下吗……
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疯长。
他想起了不该想起的人,一个在他身上试遍所有刑具的女人,他的生母。那个女人曾经轻蔑地告诉他“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就可以抢来一切,抢不到是因为你太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