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说了这些话,再看向兰疏影时,看似什么都没做,兰疏影却觉得自己暴露在衣裳外的皮肤如针扎一样发痛。
这疼痛不是幻觉,是真实的触感。
兰疏影意识到这是对方给她的警告。
两人的身体数据差值高达四倍,如果再算上武功境界上的差异,大概就像小溪和大海,没有可比性。
当她久不答话,那针扎的疼痛便愈发强烈。
鬼瞳已经照出了那些肉眼不可察觉的内力,施力均匀,形态很完整,那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针尖,充满恶意,围绕在她周围。
美妇的话也解答了她的一部分疑惑。
宿主的未婚夫就是叶星河——归雪山庄的少庄主。
而这个美妇人,她猜测就是前面那个仆妇口中的夫人,叶星河的母亲。
叶星河去了一个叫武阳的地方,去救他义兄。
这义兄,莫非就是厉雪崖?
如果是的话,事情就有意思了。
拜堂当天抛下新娘远走,若真是兄弟情,传出去当是一段佳话,可如果他们俩是以兄弟义气作幌子,实际上却是一对野鸳鸯?
……
少女未露痛色,瘦削的身体稳稳地站在原处,她没有闪躲,但是说话的时候声线略微发颤,足以让宾客们明白她正在遭受着什么。
兰疏影双拳紧握,背脊挺得笔直,她毅然摘下珠帘凤冠,青丝如水般晃了众人的眼。
“婚礼未成,妻子一说还是早了些,晚辈人微言轻,也晓得少庄主身份尊贵,可若您强压着晚辈跟这畜生拜堂,晚辈担心,传扬出去只怕要堕了归雪山庄的名声!”
叶星河对她无情。
但凡他对宿主有一丝情谊,也不会把她推到这个境地。
但凡他对宿主有一丝尊重,归雪山庄的仆妇也不敢那样跟她说话。
兰疏影只是表现出了一个为情所伤的女子应有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