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况在外面叫嚣了好一会,兰疏影嫌吵,示意阿大去把人打晕,然后扔远点。
这道简单粗暴的指令一出口,贺咏君看她的眼神更不对劲了,小身板儿瑟瑟发抖。
这……是羊入狼口的感觉。
兰疏影目送阿大出去,再低下头看她的时候,贺咏君下意识剧烈一抖。
“你很冷吗?”兰疏影皱眉。
贺咏君把头摇得飞快,“没没没,不冷……”
“噢,那你是怕我?”
贺咏君快哭了。
不,她笑得比哭还难看,“怎,怎么,会呢?夫人貌美如花,性情柔,柔顺,实在是天下女子之,楷模……”
兰疏影在“柔顺”这两个字上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她玩味道“你还没告诉我呢,今天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
“没……没事了。”
贺咏君的直觉告诉她,再留下来,她恐怕要像外面那位相公一样遭了毒手!她麻利地把桌上的诗一叠,塞进破棉袄,语速飞快地说“这位夫人,我忽然想起家里还有急事,这就离开,不打扰夫人了,告辞!”
“你等等……”
贺咏君几步奔向大门,现在她一只脚在门内,一只脚在门外,眼看着就要逃出生天,背后忽然响起那位红衣夫人慢悠悠的叫声。
同时,还有两根纤细的手指,拉住她的衣角。
贺咏君挣了一下,动不了。
两下,还是动不了。
对方很固执,她也很顽强!
第三下,完了,破旧的棉袄不堪重负,发出清脆的撕拉声。
为了拯救这件破棉袄不多的寿命,贺咏君在心里长叹一句吾命休矣,然后认栽地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