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阿吴带来一个萎靡的年轻人。
年轻人耷拉着肩不敢直视她,用岛上土话小声解释一番,意思是自己没吃药也没中邪,就是这几天没睡好,做噩梦了。
“什么梦,你详细说说。”
年轻人显然不理解自己凭什么得到如此关注,但他老实地回答了。
“梦的内容是重复的,每次都有两个蒙面人推你下油锅?”兰疏影心里微微发沉。
她正要接着问,年轻人居然一头砸在车窗上,晕了过去。
阿吴哎呀一声,扯着他又是喊又是掐。
年轻人晕倒后手脚不自觉抽搐,脸上冷汗一层又一层,像在噩梦里努力挣扎,牙齿咯咯打颤,恐惧逐渐加深,最后果然喊出了跟之前一样的那些话。
“五小姐,这……”
兰疏影神态如常,吩咐道:“带走,叫个医生给他看看。”
回到住处,阿吴的丈夫阿江领着一个白大褂中年人在等候,他们把人抬进一楼的医疗室。一番检查后,白大褂给出结论:
没病。
他很健康。
只有轻微的睡眠不足。
兰疏影不太熟练地切进后台,用郭子珊的权限调出这人的资料。
地下监狱的保密等级是中等,他能被调进去工作,别的不说,“根正苗红”肯定能保证。这人祖上三代都在内岛工作,没出过类似的毛病。
排除了身体疾病和遗传因素,白大褂委婉地表示,建议考虑一下心理层面,比如“病人”是否被植入暗示,或者可能与工作环境过于压抑有关。
而这方面,根据他的了解,恰好是五小姐擅长的领域,不需要他班门弄斧。
“好的,辛苦了。”兰疏影颔首。
“不敢不敢。”
年轻看守下午醒了,一切正常,夜间熟睡后又抽风了一次,嚎得附近六小姐睡不好,让人过来问这边在搞什么,被阿江几句话糊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