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
武清莜正缩在美人榻上看书,她的身披棉袍,沐浴在阳光之下,舒适安逸。忽地,她抬头瞧了一眼矮桌上的糕点,嘴馋想吃,可正巧久歌去御膳房给她煎药,没人伺候她。
经过一阵思想斗争,武清莜掀开棉袍,光着脚丫往矮桌那跑去,不顾形象地往嘴里塞了一口糕点。忽然一阵风,下一秒,武清莜就被一股力量带起,然后落进凤筵的怀抱。
“陛下?”她大惊失色,一口糕点还塞在嘴里,边唤了一声,嘴里的糕点边往外掉渣渣。
凤筵低声嗯着,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而武清莜很熟悉地立刻环住他的脖子。凤筵用大手握住她裸露在外的脚丫,在她耳畔低声道,“身子还没恢复,你就光着脚丫到处跑,小心着凉。”
武清莜害羞极了,从她脚底传来一阵挠人的触感,不知是因为凤筵的触碰还是心里的悸动,叫人心间一颤。
为了缓解她的窘迫,她转移话题道,“陛下,怎么没人通传?臣妾都没能迎接你。”
“是朕自己进来的,没让他们通传。”凤筵将她抱到美人榻上,然后用棉袍盖住她的下半身,特别是脚丫,寒从脚来是最容易生病的。
武清莜淡淡地哦了一声,眼神游离,时而看向凤筵又时而躲开,想着找些话说说,可脑子里一片空白。
即便两人都无话可说,气氛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尴尬和生疏。
凤筵看着她,想起昨天傍晚童昀和他说的话,至今令他觉得震撼。以前,他从未认真想过自己对武清莜的感情,也从未认真想过武清莜在他的生命中是什么样的存在。
可童昀告诉他,贵妃娘娘愿意为了陛下留在宫中,或许身体不自由,可是心却是自由的。因为贵妃娘娘口中所寻找的自由,是要留在心爱的人身边。
那一瞬间,凤筵是从所未有的震撼,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一个人需要,而且是无私无欲无求地被需要着、被爱着。
那么他呢?他想了很久,也终于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意,并非对救命之恩的感激,而是一份独一无二的心意,是爱一个人的心意。
“陛下,您在想什么?”沉默了很久,武清莜大着胆子问道。
凤筵回神,朝她露出温柔的笑意,“在想你。清……莜,朕想要送你一样礼物,算是惊喜。”
武清莜怔住了,双眸呆呆得,好似要看破凤筵表情下的想法,问道:“陛下,这是您第一次喊臣妾的名字。”
凤筵点头,轻轻摸了下她的脸颊,动作又轻又温柔,直叫武清莜好不习惯,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哪里做错了。凤筵继续说,“朕以后会经常喊你的名字,清莜。”
“是,陛下。”武清莜连忙点头,心道:陛下这又是想到了什么捉弄人的新玩意?罢了罢了,水来土掩罢。
“咦?”武清莜迷糊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道,“陛下,您适才说要送臣妾什么礼物?”
凤筵轻声笑着,把玩着一戳她胸前的秀发,低低道,“说是惊喜,自然不能告诉你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