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好了吗?”

    徐导演询问了一圈工作人员后,用喇叭问屋顶上的两人。

    无精打采的何瑧立刻切换状态,朝导演比了个OK的手势。

    导演放下喇叭,跟管喷水管的几个工作人员摆摆手,后者立刻打开开关对准屋顶,一人粗的水柱喷涌而出,大雨自何瑧和曹天骄头顶倾泻而下。

    虽然现在已经是夏天,但天气还没那么热,加上今天阴天多云,被水这么浇,时间久了也会觉得冷。

    “为什么要背叛我?”

    曹天骄举着剑指着何瑧,剑刃被雨水洗刷后更加银亮。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何瑧手中并没有拿剑,她的剑还在腰间的剑鞘里。

    周围一共有三台台摄像机,一台对准曹天骄,一台对准何瑧,还有一个拍全景,当她们说话的时候,负责拍特写的摄像机就会靠近,将她们脸上的表情变化全部拍摄下来。

    不过因为是雨景,细密的雨幕会影响面部特写,就需要两个演员在表情和眼神上多下功夫,将角色的感情表演出来。

    “拔剑。”

    曹天骄向前一步,气势咄咄逼人,可以看到她眼底汹涌的恨意。

    何瑧什么也没说将长剑抽出,但仍然站在原地没动,她身上没有杀气,甚至找不到任何战意。

    “从头到尾都是我一厢情愿,你不过是为了利用我才浪费时间跟我玩朋友游戏,演了这么久,很累吧?”

    何瑧敛眉垂眸,那副表情像是认同了她这句话一般,却又隐隐散发着一股悲伤气息,令人捉摸不透。

    “是的,很累,让这一切结束吧。”何瑧这才提起剑,释放出非常明显的杀意。“唯有死亡才能终结你的仇恨……至少让你死在我手上,有我这个最要好的朋友送你最后一程。”

    这段台词是何瑧的角色故意激怒对方,嘴上说着要杀死对方,看似满身杀气,其实是决定一死偿还,所以在表现出应有的神情外,还得把隐藏在心中决意赴死的心意透露给观众。这一点其实很不好表现,若是流露太明显,那对方不可能察觉不到,但若是太不明显,观众也不会感觉到。

    导演原打算让何瑧用流泪来表现,但何瑧觉得自己的角色本身就不是好人,她从未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她只是觉得自己对不起朋友,这么表演会有种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感觉,会破坏之前塑造出来的形象,不如改为在何瑧主动攻击曹天骄之前,她握着剑背到身后悄悄划伤自己惯用手的掌心,被打落手中的剑而落败,就不会显得那么刻意。

    武打戏由何瑧先出剑开始,起初是她占据上风,几招后便会由曹天骄占上风,然而抛开剧情来看曹天骄的武打戏比何瑧差太多,真的表演起来,到了曹天骄的角色发威的时候,她却根本压不住何瑧的气势,动作绵而无力,根本不像是要杀人。

    这一场戏的第一个CUT就给了曹天骄,导演跟武术指导老师特意跑上去又给她讲了一遍,但曹天骄解释说雨水弄得屋顶很滑站不稳,而且自己是第一次拍这种动作戏,导演也看出来她确实能力有限,便让何瑧在战况扭转的时候表现得更差一点配合曹天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