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听见鬼叫了。

    这么想着,他就这么说了。

    雪林觉得,自己的歌喉被侮辱了,他睁大了眼,不可置信:“你竟然说我唱歌是鬼哭???”

    许老三更不可置信呢,他还真没想到,这是唱歌!想当年,他多少也是家有良田,小曲儿听过,高雅之乐也听过。但是可真是没听过这么难听的!

    从未!听过!

    “不是,你说你那歌儿……”

    这时传来脚步声,常喜提着油灯出来,火气满满:“许建云,大晚上的,你鬼哭狼嚎什么?”

    许老三:“……”

    他真是委屈啊,明明受惊的是他。

    许老三立刻红着眼,大声:“不关我的事,我晚上出来上茅房……”

    他叽里呱啦为自己辩解,觉得自己可不能背锅,明明不是他的错。常喜眼看这人张牙舞爪,一把鼻涕一把泪,还比比划划的诉说自己的委屈,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上一辈子,他们很少在一起。

    她的婆婆处处为他们之间制造障碍,生怕她这个儿媳妇儿抢了她的儿子。而许建云又要读书常住书院,从不过问她的日子,为人也十分自私任性,只顾自己。因此两人感情十分淡漠。

    彼此不待见,也就不相处了。

    反正,他也看不上她这个比他大三岁的媳妇儿。

    可是这一辈子,他们一同来了这里,地方就那么大,日子就那么苦,他们的日子注定被绑在一起,没办法分开。她就不想忍受他这些有的没的毛病了。

    她不忍了,倒是发现这人果然就是个不要脸的。

    你进我退,你退我进。

    他可真是贯彻的明明白白。自那以后,她也就不怎么给这人好脸儿了。

    真没必要。

    她蹙了蹙眉,说:“行了,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柔柔和桃子还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