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拳头,朝不远处的江求道喊着:“这不是表演难道接下来还要摆出s、h、i、t的花样吗?”。
克林顿终于代入到那片红色中,手指前方,急速下达了命令让那个连队收缩成密集横阵,边打边撤,再让后面一个连队紧急展开别指望岸边的炮了它们不可能准到正好扫中斜向阵型的中心”
喊了半天,通译却没说话,克林顿少校几乎快气疯了,一把拧住通译,这时江求道才开口,由通译转达了他的话克林顿少校,您的任务是告诉我西班牙人会怎么做,而不是给我下命令。”
这句话如一柄铁锤,砸得克林顿少校两眼发晕,原来他是要这么“顾问”。
他不甘罢休地道:“我的命令才是最佳应对,我们跟西班牙人在欧罗巴打了无数年……”
江求道却说:“这是我们的战争,正因为是我们跟西班牙人第一次正式交手,所以必须由我们自己来决定怎么打。”
克林顿咬牙道:“即便是失败?”江求道点头:“没错,即便是失败,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克林顿两眼翻白:“啊啊——赛里斯人”
西班牙的两个连队已经从两翼夹住了那一哨英华士兵,虽然两侧有四斤炮掩护,可对方是斜向列阵,被弹面极窄,即便被扫中了首尾,也只去一两个身影。尽管打中阵势中心能伤到一大片,可百来丈外,那概率实在是太小了。
西班牙人的两个连队在炮火下没有遭受什么重创,逼近到了三十来丈远,双方排枪轰鸣,英华陆军和西班牙陆军的碰撞,就此拉开帷幕。
尽管之前有伏波军一战,但对江求道来说,那依旧是海战的余波,跟陆军无关。这第一仗,他依旧循着往日的判断,没有讲求太多细节,只求前面一哨能顶住几分钟就好。
蓬蓬蓬……
噗噗噗……
西班牙人的排枪声脆一些,英华的排枪声闷一些,两边排枪几乎同时轰鸣,硝烟刚刚升起,江求道的眼皮就急速眨动起来。
三十丈,不是二十丈的准确命中距离,更不是十丈的拼刺刀距离。可己方就仆倒了十多人,对方也只是同等数目。
最先渡河的这一哨自然是江求道营中的精锐,哨长在这道排枪之后,竟然也有了些微动摇。江求道心口直往下沉,他很理解那个哨长的动摇。这是以前对战所从未经历过的状况。他所率的吕宋派遣军第二营,可是羽林军和鹰扬军的老兵汇聚而成,历来都惯于以寡敌众,对着两倍于己的西班牙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眼下这一道排枪,就出现如此大的伤亡,反差太大,那个哨长呆住了。
好在老兵很多,目长们按照作战条令,催促着部下急速上弹,可此时的装弹速度,就远非往日面对清军,面对土著时那般从容了。
第二道排枪又是几乎同时鸣响,那一哨人再仆倒十来人,队形顿时稀疏了。而西班牙人仆倒的数目要少了一些,从队形上看,根本就没什么影响。
克林顿涨红着脸咒骂道:“你不懂基本的算数吗?竟然以为自己能正面以一敌二?最多再有三轮排射,你的那个连队就要彻底完蛋”
江求道拍了拍发麻的脸颊,呼出一口气:“还好……终极不是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