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校务g部甄选。
蓝若和我都报名了,上台前,我很紧张,要是旁边没有蓝若,我可能还能强装镇定,但蓝若总是能拆下我的面具,我也不想装了,就紧紧抓住她的手,她看了我一眼,轻声安抚了两句。
她当时说了什麽呢?是「别担心,你可以的!」还是「没事,加油!」我不记得了,也可能是不想记得。
不过我猜应该是都有。
我只记得,她那只手,被我握到颤抖无力的那只手,记得学姊们看着她颤抖的手,摇了摇头,我这辈子第一次希望自己听力没有那麽好,因为我听到学姊说,她的手抖成那样,稿都拿不稳,没有面对全校就那麽紧张,不要录取这个。
我还记得,蓝若看见录取结果的样子,她一愣,然後她笑着对我说
「萧亦菲,你上了,看吧,还那麽紧张g嘛?」
她说她本来就没有很有兴趣,所以没被选上也没有很失望,我差点就信了,直到我有一次翻看她联络簿的周记。
老实讲,我不喜欢蓝若这样,我不想她和我一样隐藏情绪。
接下来,校内办了一个专题研究竞赛,我有时候故意不认真,把一大叠资料丢给她,不知为何我想惹她生气,可能是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情绪了吧。
蓝若却很少生气,我总是有种错觉,她好像把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留给我了。
我好黏她,我喜欢这种纵容,偶尔我会以参加竞赛为由带蓝若旷课,我会在学校走廊上和她手牵手,像是宣示她属於我(班上男生十分不理解,有白痴问我我们是不是在交往。)音乐课老师放电影时我会靠在她身上睡觉,下课时她会轻轻把我摇醒。我们做专题竞赛时,蓝若很细心,她会随时在我需要时拿出一张纸巾、一支笔,或任何我需要的东西(她根本有百宝袋,她连酒JiNg都变得出来。)
我笑说,她像我的保姆,她似乎也乐意。我讨厌蓝若看课外书,因为她一栽进书里就出不来,我放话说,要把她的课外书拿去童军课烧掉,後来童军课我没烧她的课外书,倒是不小心烧了她的童军课本,那真的是一场意外。
有时候我们回想起,总会觉得有点愚蠢,但是很快乐,很甜蜜,那段我们可以无视众人腻在一起的时候。
一开始由於疫情,我终於可以名正言顺地戴口罩。不过疫情趋缓,於是蓝若开始想尽办法拿掉我的口罩(理由是她觉得我不戴口罩b较好看),我当然不妥协,於是蓝若开始连哄带骗的和我达成协议,只要一节课,就一节,就在周四T育课过後的数学课,结果数学老师看着我,很认真问出一个我永生难忘的问题。
「坐教室中间,原本萧亦菲那个位置的,你是转学生吗?我怎麽没见过?萧亦菲呢?怎麽不见了?她不是班长吗?」
「老师,我就是??」
在全班的哄堂大笑中,我怯怯的抬起头,这是我国中以来第一次在非必要场合拿下口罩,ch11u0lU0的将自己的面孔展示在旁人眼前,我以为自己会前所未有的惊慌,我的
猜想没错,的确是,只是我没想到伴随而来的还有如释重负,我好像终於拿下了一层面具。
我开始更常拿下口罩,後来,我尝试不戴口罩出门一天,我才知道,原来真的有一群人,可以接受我。
但有时候,曾经的Y影还是笼罩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