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在用过早膳后,林若娇便吩咐寒露和霜降带着自己去了熠王府的私牢,那里关着的人也该处置了。
走在熠王府的花园中,不知不觉杏花已在此时绽放,春风徐徐吹来,花瓣顺风而落,有些落在了她的发间,有些落在了她的肩头,向来面容冷漠的林若娇在杏花微雨中倒显得几分温和,几分娇柔。
待走入那座密室转动开关,进入私牢的暗道时,她的面上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温柔,而是转换出了一种冷郁,这样冷让本就暗无天日的私牢更加阴寒,寒露和霜降跟在林若娇的身后,越是临近私牢她周围的气场就越是森冷,双眸之中寒如千柄冰刀,蓄势待发。
私牢门前的侍卫见熠王妃到了,纷纷下跪行礼“见过王妃。”
林若娇丝毫没有理会,只是冷冰冰的看着他们将私牢的大门打开,那开门的声音好似幽冥地狱中惨叫的鬼魂,幽幽之声震刹心肺。
随着私牢内的侍卫进入私牢后不久,林若娇便见到了幽暗的水牢之中被牵制住的女人,她两只手臂被吊挂在水牢内的两旁墙壁顺下来的铁链之上,她低垂着头,因身后不断喷涌出水的缘故,她的下半身均已泡在了水中,水已经到了她的腹部之上,原本乌黑顺长的秀发在湿哒哒的紧贴在面前,挡住了她清秀的姣好的容颜,她露在外面的肌肤惨白无比,甚至有些惊悚,远远的看去就好似阴间的鬼魂,没有生的气息,若不是见她胸口处还在微微起伏,林若娇险些以为她早已气绝。
坐在水牢的对面林若娇依然可以感受到来自水牢之内的阵阵寒意,她不禁身上有些微凉。
可当水牢内的女人再见到林若娇时,本以生而无望的双眸在顷刻之间变得阴狠无比,已经气若游丝的她在此刻好似用尽了身之力对着林若娇道“有本事就杀了我,只要我活着走出这里定然将你千刀万剐泄恨。”
坐在对面,林若娇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面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她只是拿起了身旁的茶杯,悠悠的抚动着杯盖,唇角勾出微微冷笑“事到如今你还以为你能活着走出这里吗?”
语气当中的阴寒让人感到她比这水牢更加恐怖,林若娇倾国倾城的容貌之下一颗幽暗,冰冷的心在此时令私牢内的所有人胆寒。
然而,闻言后的杜霜月惊恐着瞪圆了双眼看向林若娇,若是可以她现在已经将林若娇杀了几百次;
“不···你不敢,你一定不敢。”
喝了一口茶,林若娇轻柔的放下了茶杯,目光锐利如刀的看向杜霜月“不敢?我为何不敢”她幽幽然的道“难道你还期盼着你的娴妃姐姐会来救你吗?痴人说梦恐怕说的就是你,娴妃如今已经自身难保,况且你还是一枚弃子,这种情况之下,谁会为了一枚弃子舍身忘死呢?”
林若娇的话仿若一声惊雷响彻杜霜月的脑中,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元殇雪,什么叫娴妃娘娘自身难保,什么叫她不能为了弃子舍身忘死,其实这两日在水牢内她早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分析的很是透彻,她不可否认元殇雪说得对,现在自己在家姐的心中早已是一枚弃子,或许她会看在与自己的亲情上施救,但无论怎样,她在宫中的地位比一位弃妃好不了多少,四皇子又不受陛下喜爱,现如今的她已经绝望,但在元殇雪面前她也一定要装作没有惧怕之意,这是她最后的尊严。
“哼,元殇雪,就算真的如此那又怎样,你记住就算我死了,我父亲也不会放过你的!”
林若娇冷哼一声“就凭你那知府父亲吗?你可知我碾死他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的容易。”
杜霜月以为元殇雪要对自己的父亲下手,她顿时慌了“不···你想要做什么,你不可以。”
林若娇眼神冷冷的扫了一眼水牢中的杜霜月“这···”她故意顿了顿“就不是你能如何的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让自己死的痛快一点吧。”
杜霜月脑中快速的思索,她生元殇雪会动她的父亲,她不能让她这么做“我若是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放过我父亲,至于我,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秘密?”林若娇挑眉,仿若很有兴趣的模样“那要看这个秘密价值几何了!”
杜霜月见还有希望,她有气无力般的开口道“郭氏一族在平州城中建了一个别院,里面的用料极尽奢华,都是仿照皇家园林,就连里面用的木材都是上等的小叶紫檀,那是只有皇室才可以用的木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