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马闭着眼睛说道:“这两年秦王屡次患病,安国君继位在即,公孙子楚也就身家倍涨,可是公孙子楚众妾一直未能生出子嗣,这可愁坏了华阳夫人。
一旦秦王驾崩,安国君继位,公孙子楚再未有子嗣,很有可能就要重立嗣子。公孙子楚不学无术素来被华阳夫人青睐,夫人也不舍得换掉子楚,吕不韦也为此事大为烦忧……
在下颇为不解:公孙子楚之子一直就在邯郸,那时还以为此子是我们周人的种,只是隐姓埋名不为外人知而已,此事华阳夫人不知,可是吕不韦不能不知啊,公孙子楚不能不知啊,我们周氏子弟一直都心存希望靠此子重续周室天命……
前些日子,吕不韦终于对我说了实情,邯郸那子早已不是我周王之子,而是韩王之子,在下当时就傻了,从未想过谋划多年的大计,早就破灭了。吕不韦还说此事似乎公孙子楚也已知晓……
我周王之子在质子府骚乱那天,也已被韩球即韩王公主吕不韦夫人扔入井中,再续周王天命已然成泡影。不过吕不韦说了,此时还有回转余地,可用我周室大宗的其它子嗣替换掉邯郸的韩王之子……
另外吕不韦还透露,华阳夫人也在打着个人算盘,想在接回质子回国的路上换上其兄之子。如此一来,日后秦王也就是其楚人芈氏之后。华阳夫人就可身居此子之后,成为宣太后第二……”
赵端闻听再次震惊了,以为邯郸换嗣,情节就已经够狗血了,为曾料到,八年以后,还有另一拨换嗣风云,真特么狗血啊!
司空马闭着眼,疲惫不已,不时打着冷战,所言时断时续,自己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是耳朵贴在司空马的嘴边,又怕回头去问,错过更精彩的情节,也就忍了下来。
司空马接着说道:“华阳夫人视吕不韦为心腹,将此事交予吕不韦处理。当初吕不韦依附韩人,那是因为我们势单力孤,迫不得已,如今靠上了华阳夫人这座大山,也就想着摆脱韩人这方桎梏。
即要揭露韩人的阴谋,又不能暴露我等所为,原计划我出使邯郸,却错拿了韩王的书简,我行至路上,吕不韦会暗示其夫人竹简错拿,其夫人韩球自会快马告知韩王酿成的大祸,根据吕不韦对韩人的了解,韩王自会派人追我拿回那卷白起兵法书简,届时我送还即可,吕不韦自会出面担保我是值得信赖之仆。
谋划到底告一段落,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也就到此为止!
本来以我和吕不韦的关系,韩人大可不必介怀,然而,然而谋划终归谋划,不经意之间就出现了偏差!
我从咸阳而来,要去邯郸迎接质子,谁曾想走到卫地大河宿胥口乘船渡河时,遇上了公孙子楚一行相里墨门郎中卫。
韩王死士过于紧张,竟对我打下杀手,我一路北逃,就来到了繁阳界,几乎丧命之际,见到了墓穴之中的侯父,再后来你也晓得了!”
司空马所言解开自己心中无数的疑惑,也明白了司空马的种种举动的原由。
不过很疑惑眼下身处危机之中,为何司空马依旧气定神闲呢?
“……宗主,我累了,需要休息一下,不出意外的话,明日我等就可和韩人达成和解!”司空马喃喃说罢,便昏睡过去了。
“司空公,仆下来救你了!”端木胜领着一人再次从角落中冒了出来,上前扶起司空马,并为赵端解开了绑绳!
然而就在端木胜背起司空马离去时,屋门陡然被人一脚踹开,屋中大亮,韩非领着一群黑衣人,首举火把,一脸阴沉出现在了门前。同一时间屋角之中蹦出数个黑影,手中握有亮晃晃的利刃,瞬即就围了过来。
“不败兄,我说司空马怎么能如此神速的找到我,原来你才是我身边的细作?这些我韩氏对你薄待了吗?因何要吃里扒外!”韩非也不淡定了,愤怒吼道却没有一点结巴之象。
端木胜一怔,哗然笑道:“韩非兄,此话差矣,从始至终都是你在利用我啊!昨日你抵达繁阳,特地派人前往濮阳知会我,我连夜赶来繁阳,今日一早我邀你前来到我成衣肆中挑选衣裳。你听闻白起兵法惊现市中,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