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静怎么也没想到,她与“小狐狸精”之间的较量,会这么轻易且猝不及防的赢了。
按理来说,赢了应该高兴,应该去“小狐狸精”面前耀武扬威,可……
裴静承认,她心中是有几分高兴,亦有几分窃喜,但很快这些高兴与窃喜,就被心头的忐忑与慌乱给驱散了。
她想赢,也觉得自己能赢,但从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赢!
她一直觉得,谢南倾同程挽英挺像的,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合该是萧然那样的大家闺秀才能与之相配,所以不会看上她!
裴静会这么想,不是妄自菲薄,而是她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
之前她对程挽英起心思,那是不知道他的过往,至于谢南倾,别说起心思了,她连一丁点儿都没往那方面想。
空中的浓云不知是何时开始消散的,一早被遮挡住的日光觑见机会,毫无顾忌的透过云缝,丝丝缕缕地倾洒下来,滑过她的肩头发尾,落在他身上。
谢南倾本就身姿挺拔,如今迎光而立,更显俊逸出尘。裴静只觉此刻的他,好看的有些晃眼。
她转开目光,眨眨眼睛,没想出说什么好,只得扭头道:“快些走罢,酸秀才还在等我们。”
谢南倾看着她逃跑似的背影,唇角一勾。
左右来日方长,不急。
为了能更好地保护酸秀才,季陵琢磨了许多地方,最后还是觉得把他关进大理寺狱里亲自看着最稳妥,所以酸秀才同妙玄做了一夜的“邻居。”
季陵去带酸秀过来时,裴静不想跟谢南倾单独待在一处,遂寻了个由头跟着一同去了。
妙玄在隔壁听到她的声音,急急忙忙地唤她,像是有急事。
裴静走过去,打开小铁门,果然见妙玄等在门边。没待她开口问,妙玄已经直接说了。
“裴姑娘,贫道在京中识得的人不多,在狱中识得的也就姑娘一个。有件要紧事,恐需托与姑娘。”
“是何事?”
“贫道来京中时,身无分文,亦无住处,一直借宿于城外普化寺,还把一件重要物什放在了明悟方丈那儿,”他郑重道,“若姑娘他日离京,可否帮贫道去普化寺取回那物什?”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她琢磨,“我说不准会何时离京,而且我人都走了,东西怎么办?托人给你送回来?”
“何时都无妨,也不必送,姑娘随身带着就是,待哪里贫道离开大理寺狱,自会去寻姑娘,将它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