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冷静的淳亲王变的暴厉,元启帝似乎是让他疯魔的着火点,他不停的辱骂着自己的皇兄,顾念之皱眉不语,这哪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传言中的元启帝素来贤明,也不知淳亲王为何如此恨他,出了船舱,顾念之见了这大雾又浓了些,他们在江面上早已失去了方向,也不知这船会驶向何处,会不会到达远舟渡还是一个谜。
好在顾念之乐观,还未发生的事,静候便是,何故想那么多,自添愁绪,顾念之解下腰间绣着“平安”二字的荷包,怔怔的瞧了许久,这荷包似乎总会给他带来好运。
“殿下,落雨了!”一旁的暗卫小心提醒着,顾念之回过神来,才发现雨水冰凉的很,直入心门。
这天灰暗的吓人,像是随时要将船生吞了似的,江面与天成了一色,大雾依旧纠缠着江面不愿离开,生生阻在了两者之间。
云朝人不擅水,元启人却喜水,方才的优势局面一下子没了,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郎,不曾入过江河,没什么经验。
与此同时,上京城江畔,徐婉持着伞远望白茫茫的江面,却久久不见归人。
“小姐,这天色已晚,我们先回府吧!”阿玉见小姐的衣摆被雨水打湿,手也冰凉,她很是心疼,暗骂着顾念之总是惹小姐担忧。
“再等等吧!说不定他快回来了。”徐婉望着江面不断滴落的雨,更加不确信那人的安危,这人总是将自个置于危险的境地,怎不惜命些,总是让她担心。
阿玉知道自己劝不动小姐,索性不再劝了,小姐若要等,她陪着便是了。阿玉望着江面,祈祷着顾念之能平安归来,她不愿小姐再经受一次生离死别。
一主一仆就这般候着归人,直到雨停,直到雾散,直到江面又来了船只。
远处的黑影渐渐走近,许是远舟渡而来的货船,隐约能瞧见船头上的模糊身影,以及高高堆起的货物,徐婉抬眸远望,搜索着顾念之的所在,急切而慌乱。
阿玉踮脚望着货船,想着先一步寻到顾念之,让小姐放下牵挂,能开心些,只是终究未能如愿。
岸边来了不少人,他们静候着货船到岸,等着清点自家的赁物是否正确,这走水路的商队去了一趟元启,购来了不少宝物,船还未靠岸,上京城的店家便围了过来。
“薛老大,今日又淘来了什么宝贝,都说与我们听听!”岸边的商户急不可耐,巴不得一跃而上,先一步将好东西占为己有。
这薛老大正是船队的首领,每过一段时间都会驾着船出去淘些宝贝,有时还会接下一些订单,帮这些商户弄来他们想要的东西。
“今日的货物只有玉石与茶叶,诸位有兴趣可以上船看一看。”薛老大指挥着手下将船靠岸,架上木板,让众人上去参观。
徐婉与阿玉紧随其后,薛老大见上来了两位姑娘家,初时有些奇怪,却也没有拦着她们,在生意人眼中,来者皆是客,哪有将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旁人眼中只有这些玉石货物,与薛老大谈着价钱,而徐婉与阿玉四处搜寻着自己等的人,她们并不知顾念之等人所乘的船只,只能一艘一艘的问,一次一次的寻。
只可惜,天不让人如意,这艘大船独独没有顾念之,昨日的江面翻涌,又起了雨,那船也不知去向,这江面之广,要寻一人,怎会容易。
薛老大是个热心肠,见徐婉与阿玉忧心忡忡,时不时打量着船上的人,像是在寻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