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户部上报的情况,国库中的积蓄支撑到明年收税都勉强,更妄论支撑三十万军马的吃嚼用度。

    可大敌当前,大军开拔在即,可容不得多作犹豫,女皇果断下令,先行调拨两月粮草,后续再议。

    年关将至,大军开拔,

    容朝举国上至女皇下至百姓,已是无人有心思过年。

    为了想办法筹备粮草,填补国库,过年期间朝廷都未曾封印,每日里依旧可见不少大臣被召进宫中议事,女皇更是忙于与大臣商讨战事和筹备物资之事,分、身乏术,连祭祀宗庙这样的大事都交给太女主持了。

    就在这样一个焦头烂额之际,一封举报数十名贪官贪墨赈灾粮款的奏折进入了女皇的视线。按照此奏折上列举的官员和罪名,参与贪墨赈灾粮款的不仅有遭受黄河水患地区的官员,还有北方雪灾地区的官员。

    仅是赈灾的银两,被贪墨的数额已达数万两,更不用说调拨过去的粮食,经过层层盘剥,必是贪墨更为严重。

    除了举报贪墨事件外,奏折中竟还提供了不少人证、物证,更是佐证了此事的真实性。

    看到这样的奏折,女皇大为震怒,当即召来大理寺卿,限期十五日,严命彻查。

    大理寺自收到指令之日起,便不敢怠慢,调动一切力量,全员不分昼夜地调查、考证。有奏折上提供的人证物证做参考,调查始末、提审人证、搜查物证皆算得上顺利,最耗费时间的倒是缉拿相关涉案官员往返于京城的路程。

    库房中搜出的真金白银摆在眼前,贪墨的事实无可狡辩。

    女皇怒不可遏,下令涉案贪官,抄没家产,夷三族,女子三岁以上者皆诛连问斩,三岁以下者与男子一起充教司坊。

    而负责两次赈灾事宜的二皇女,虽无贪墨的切实罪证,却依然无法独善其身。女皇下旨,令其从雪灾受灾区撤回京城,禁足反思三个月,另外委派朝臣接手赈灾事宜。

    顺亲王府,书房。

    一入京城,二皇女容瑛便被等候在城门处的宫中侍卫亲“送”至府邸禁足,连女皇的面都未能一见。

    直到一日后,接连收到外祖母吏部尚书传来的书信以及宫中丽妃私下传进府中的信件,容瑛与府中幕僚讨论罢,才算完整明白了整个事件的始末。

    “怎么可能那么巧,被抓的官员都是我们的人?这必是太女设的局。”想到安插许久的人脉被太女一朝拔除不说,还损失了数万银两,容瑛越想越气,直拍桌案,下首一众幕僚神情各异。

    有同仇敌忾者揣度圣意,“太女暗中设局不假,朝廷国库空虚,上面想要抄家劫财亦是真”。

    有心态乐观者安抚家主,“好在那些钱粮还未运至南疆,否则,岂不被太女知晓了我等暗中筹谋的大事?”。

    有事后反思者总结教训,“即使有心设局,必有纰漏可察。当初他们扣下赈灾钱粮之时,竟无一人察觉出太女一派官员行事过于‘廉洁’是谓异常,可见这些贪官皆是被钱财迷了眼,不堪大用”。

    诸位幕僚你一言我一语,各有各的见地,但在容瑛听来,皆是马后炮,“此事既已成定局,无需再做讨论,但本王不可能忍下这口气,诸位不如说说,本王该如何好好‘回敬’太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