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户就是流动人口,一般是破产的农民去城里打工户口,这类人占约左右。
特殊户又分为就是形势户、官户、军籍、寺观户和杂户。
客户和特殊户中的一些户籍共同组成了城市人口,被称为坊郭户,其中杂户便是那些手工艺人,例如纺织厂的妹纸们!
城郭户口又分了上五等和下五等,下五等就是城市里的“贫困人口”,两极对立。
这就是大宋的人口结构。
其中上户、形势户和官户都是皇帝重点要找的对方,因为这些人的数量少,却占了国家大部分的资源,形成了巨大的垄断局面,使贫富差距越来越大。
让那些下户、客户、杂户的生存越来越难。
而赵鼎的《银行于大宋商贸四策》的制定,也是参考了大宋人口结构的。
赵鼎处于风险的把控,对上户和城郭上五等户的贷款政策非常宽松,中户相对也能待一些,但下户、客户、杂户等城市“弱势”群体,想要找银行贷款,几乎不可能。
赵桓心知肚明,却问道:“徐爱卿,你此话怎讲?”
徐处仁一副正义凛然的嘴脸道:“朝廷已经明令禁止官员通商,便不说官户和形势户,就说这大宋皇家银行借贷的政策,对待乡村上户、坊郭上五等户来说,甚为宽容,从乡村中户便开始缩紧,乡村下户和坊郭下五等户要借钱几乎是不可能了。”
“如此说来,农村户口的下户只能靠自己种一点点地来存钱过生活,坊郭下五等户,要在资产上积累到城市上五等户后,才有资格贷款,一个下坊郭下五等户要达到上五等户,按照现在的物价和收入来算,不吃不喝也要二十年,人这一辈子又有几个二十年?”
“陛下曾经教诲吾等,国富亦要民富,不可能一味只追求总量,完无视了百姓真正想要的!”
徐处仁一番话说完,赵桓忍不住想鼓掌,但碍于身份,克制住了。
看来这任务还是要下对,目标定错了,自己要累死,目标定对了,许多事自己都可以少操心。
唐恪却道:“徐相公言之有理,但若是朝廷将钱借给了乡村下户和坊郭下五户,风险大增,这些人并无从商经验,许多人连字都不认得,若是朝廷下这类人借了钱,不要说利息,便是本金也收不回来,一旦发生这种状况,若是引起了民间恐慌,存钱的百姓们不信任银行了,要来取钱,而朝廷的钱又减少了,事态便严重了!”
“若是朝廷要造钱,民间货品并未增加,交子将面临降值的风险,进一步引起民间对交子的恐慌,如此,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也知道其中利害,但被唐恪这么一说出来,赵桓心骤然一紧。
金融可是国家经济的顶层存在,若是金融出现了问题,可比打一场败仗还要可怕。
但徐处仁哪肯啊,唐恪只顾着自己的商业总体量,但徐处仁身为首相不仅要照顾商业体量,还有坊郭下五户和乡村中户和下户的收入任务。
“圣人云: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徐处仁继续道,“当不偏不倚,方为圣道,如此过分偏袒另一方,乃是饮鸩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