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毁了云夕微一辈子,才导致了被她当成空气。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不管过了多少年都很难受。
“其实有些遗憾是可以弥补的,明叔叔,老一辈的事,我们不是很懂,也过去很久了,但我眼睛能看到的是云舒这些年缺失的亲情,如果夕微阿姨这次再走,她的心结就永远成了死结,再也打不开了。”
明尚东眯眼看她,“就知道你不会无事来找我闲聊,难道你想让我去劝云舒?她不可能听我的。”
“您是她爸爸,如果不是在乎您和明颜,她不会留明德这么久,这点您自己应该清楚的。您的话又怎么会没有分量呢,至少你了解年轻时候的夕微阿姨,您一定有办法的。”
明尚东被顾微然的话触动,他犹豫地低下头,这些年她亏欠云舒母女太多了,云舒虽然在自己身边,也没有给到关心和陪伴。
他看起来拥有很多,其实一无所有,至今没真正做过有担当的事。
可是,真的要他说出年轻时候干过的龌龊事才能缓解女儿心里的不平吗?
“如果您不愿意,就让我们今天的谈话随风而散吧,打扰了,也祝您新年快乐。”
顾微然没有把握,她不知道长辈们当年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故事,但明尚东一定是关键。
如果明尚东愿意在明颜好转的机会下找云舒好好聊聊,云舒或许也会被打动,只是不知道会不会适得其反,顾微然很害怕。
真怕自己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可她想不到其他法子了,云夕微身体状况那么差,哪有时间犹豫呢?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室内,电视放着春晚,岑书雅用星空棒棒糖的糖纸,折了几颗星星。她带了些做手工的道具,把许多平平无奇的东西变成了艺术品,掉落的花瓣,她用胶水沾成了标本,贴在本子里。干掉的花枝,她用水彩笔涂了成不同颜色,重新放入花瓶,鲜艳动人。
“哇,我终于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了?!”明颜有些激动。
岑书雅今天扎着短短的小辫儿,架着黑框眼镜,年轻有活力,她笑着问:“你又猜到什么了?”
“幼儿园老师!肯定是,或者美术老师,看你拿画笔和色彩搭配好像很专业的样子。”
岑书雅笑而不语,她抹下皮筋,头发松散在肩头,落落大方。明颜呆呆地望着,发现她笑起来有浅浅的梨涡,真是好看。
“皮筋借我。”岑书雅说着伸手解开明颜的长发,随后用拇指与食指撑开,将两根皮筋交缠后,“看好哦。”她张开十指,轻擦两根交错的皮筋,明颜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岑书雅却神奇地将其拉开了。
“我这样算不算魔术师呢?”
“咦,近景魔术?怎么弄的,教我教我。”明颜惊讶不已,都说魔术师快在手,可她靠岑书雅这么近都没有看出来什么端倪。
“教你有什么难的,等你养好身体,想学什么我都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