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梁大人?”君芜料到了梁有情会来找他,但没想到会是以这样姿容。
她浑身湿透了,踏进门槛的那一刻,她的衣摆上还在滴水,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地上便淌了一滩水渍,当她缓步靠近君芜的时候,每走一步,地上便会留下一个湿湿的脚印。
梁有情高绾在头顶的发髻也被雨水冲得微微有点儿塌,鬓边的碎发紧紧贴在两颊,而她的脸上,满布着细碎的雨珠。
可以说是非常的狼狈了。
君芜震惊不已,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然后立马从脸盆架上取了干净的帕子递给梁有情。
梁有情却只是扫了一眼没有接,随后走到桌前,卸下腰间的长翮刀,嘭地一声重重地搁在了桌子上。
君芜还是第一次见她发如此大的火。
“还是擦一下吧,小心着凉了。”君芜犹豫片刻后,还是上前再次将脸帕递到了梁有情面前。
这次梁有情接了,她将叠成方形的帕子先揩了脸上的水渍后,又开始擦起了手,“君公子,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梁有情将用过的帕子甩在桌子上。
“是大人来找的我,就算有话应该也是大人要对我说吧?”君芜开始装傻。
梁有情冷笑一声,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方帕,她淋了那么久的雨,可怀里的手帕却是一点儿没湿。
她将对折过的方帕慢慢展开,然后平铺在桌面上。
君芜的目光随她而动,最后落在方帕上几乎看不清的微粒上。
“这是什么?”君芜面不改色。
梁有情看了君芜一眼,随后又将视线定格在方帕上,她对君芜道:“公子还是先闻一闻吧。”
君芜很听话,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手帕,凑近看了一会儿后,又将手帕放在鼻尖闻了一闻。
“这味道熟悉吗?”梁有情抬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恕君芜不明白梁大人的意思。”君芜沾了点微末在指尖捻着,随即又放回了桌上。
这人“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坚持让梁有情佩服,但他的言行却让她非常的心寒。
“我问花镜的伙计了,有人看见你于半月前去过那里,而且还和香凝有过短暂的接触。”梁有情冷声道。
“花镜本就是处烟花场所,别人都去得,为何我就去不得?”君芜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