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天鼓是东海龙君所炼法宝,与其他三件合一便能布下一座四极神阵,威能无穷。按理只有东海龙君出手,才能敌得住应啸,但应啸不过一缕元神下界,不成气候,只北海龙君出手,便足以对付。
响天鼓散发条条波纹,凌冲、叶向天几个都离得远远的,免受波及。应啸一指天龙旗,那黑龙元神身不由主,斜刺里飞起,龙尾狠狠甩动,抽在响天鼓之上,抽的那神鼓震颤不已,音波时断时续。
北海龙君一声低吟,亦现了天龙之身,龙躯蜿蜒之下,竟与黑龙元神绞杀在了一处。二者皆是天龙一族血脉,敖震尚比北海龙君高出一个辈分,不过元神被制,一身实力发挥不出七成,两条神龙相互撕咬绞缠,比方才迦楼罗与黑龙元神之战,还要多出几分杀机!
北海龙君亲自下阵,缠住了黑龙元神,令其不得脱身,响天鼓便往应寒剑肉躯狠狠砸下。应啸面色一变,天龙旗陡然涨大成了数十丈高下,旗面翻滚之间,已将应啸之身遮掩,响天鼓砸落之时,被旗面一裹一弹,虚不受力,但躲在旗面之下的应啸却筋骨酥软,毕竟应寒剑非是纯阳之躯,只能勉强承受响天鼓几下轰砸。
应啸大怒,天龙旗卷动之下,幻化无尽,以柔克刚,就要将响天鼓甩将出去,响天鼓散发重重光华,如太古山岳,一时竟是甩它不动!
两位老祖各出奇招,难分高下,凌冲忽然心头一动,微一踏步,已接近了动手之地。太弼微微皱眉,用太微斗数略一推算,暗叫不好,便欲阻拦。忽有一人周身五行神光遍洒,拦在当间,正是叶向天!
凌冲感悟时机已到,扬手打出一记宝光,宝光之中一座血迹斑驳的石台浮现,其上又有一口凶厉之极的大刀孤悬,正是郭纯阳熔炼了仙都之门残片与遁龙桩炼成的斩龙台!
斩龙台一出,方圆万里之地皆是一片愁云惨淡,隐约可闻无数龙吼蛇嘶之声,却是死在仙都之门与遁龙桩之下的龙蛇之属残魂作祟,其实也算不得残魂,尽是一段元神烙印而已。
凌冲算准了时机,悍然出手,要借此物使敖震元神脱困。他将斩龙台祭起,已算不负四海龙君所托,忙扭身便走,免受波及。斩龙台迎风便涨,有数十丈高下,其上阴风惨惨,阴雷密布,散发无尽诡异凶厉之气。
此宝不愧为先天克制龙族之属的灵宝,气息一出,敖震元神立时一震,跟着全身僵直,本已将北海龙君扑倒在地,却忘了补上一口。
敖震元神浑噩,北海龙君也不好过,被斩龙台气息所摄,也有些懵然,叫道“错啦!不是老子!”凌冲早就跑的没影,哪里听得见?
北海龙君气得一抖鳞甲,总算他元神清明,又早有防备,只眩晕了片刻便即复原,四条龙爪齐齐发力,将僵直的敖震元神掀翻在地,喝道“我去断开天龙旗禁制,小子!莫要装死,快些将这厮收入斩龙台中!”
凌冲闻听,只好扭身回来,太弼瞧得眼珠子都红了,岂能不知凌冲与北海龙君的打算?分明是要放出黑龙元神,此举本与他无干,但凌冲要做,只要阻拦便对了。
太弼一声暴喝“莫让他们得手!”迦楼罗会意,鸟躯一展,亦有百丈高下,抬起一只巨爪往叶向天轰来!叶向天微微抬首,面上露出嘲讽之色,说道“比个大么?”太阴火树一动,也化为百丈高下,枝条根根如龙,阴火翻飞之间,与迦楼罗斗在一处。
迦楼罗元神初定,还未寻回前世法力,比不得长生老祖,叶向天还能应付的来。但见阴火与鸟羽齐飞,赤色共金光一线,根本分不清人影鸟影。
太弼绝无迟疑,越过叶向天,向凌冲杀去。凌冲已回至斩龙台之旁,正将一身真气注入,操控此宝。斩龙台是郭纯阳所铸,自然留有空门,能以太清真气催动无碍。
凌冲的清玄真气灌注,亦能操控此宝。本来斩龙台并非法宝,敖震元神也不该如此不堪,但其受天龙旗禁制,本我意识混沌,被斩龙台气息一逼,才露出这般窘态。
凌冲正奋力御使斩龙台,将黑龙元神收入其中,见太弼杀来坏事,怒火中烧,伸手指处,一条重水长河现出,河中无数水滴跳跃纷落,化为重水剑珠,圆滚滚光灼灼,一股脑向太弼射去。
太弼吓了一跳,见漫天剑光涌动,怪叫道“这是甚么剑术!”星辰真火一挥一圈,已与重水剑珠交手,星辰真火是先天神火,一元重水却是先天真水,水火不容,二者皆是先天妙物,谁也不惧谁,星辰真火烧不化一元重水,一元重水也自扑不灭星辰真火。
太弼见星辰真火无功,哼了一声,伏斗定星盘祭起,无量星光照去,凌冲催动黑白生死气,将星光挡住,两人各逞神通,凌冲因要分心斩龙台之事,神通不纯,被太弼压制的狠了,只能被动挨打。幸有生死符纵横来回,倒还支持得住。
应啸躲在天龙旗之下,方知北海龙君竟是要解救黑龙元神,嘿了一声,翻身而出,一口真气喷在天龙旗上,黑龙元神本已任凭摆布,受了禁法激发,龙躯又自扭动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