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宫是姬冰花毕生心血凝聚,门下弟子更是精挑细选,每一个都宝贵非常,若是损失了一个,都要痛彻心扉,何况要被两头大妖大肆屠杀?
鳄神元身一张狰狞凶恶的面孔凑近了前去,魔威之下,将几名女弟子吓得闭气晕去,眼看其等就要桑葚鳄吻之下!玄女宫忽有一丝悸动传来,接着无边沙沙之声响起,犹如万蚕食叶,令人毛骨悚然。
鳄神一惊,元身微微一弓,姬冰花则面现狂喜之色,斗法经验丰富,还未忘却反手一道剑光,将于剑所化飞剑逼退。鳄神惊愕了一瞬,一张巨口仍是狂咬而下。
一道天河大水陡然自玄女宫深处涌出,其近乎无色,但望去却有幽暗阴沉之感,此水一出,当即漫灌宫中,将几名女弟子护持在下。
鳄神惊叫道“天一贞水?”仗着皮糙肉厚,元身大口一吸,如长鲸饮水,将无边天一贞水向腹中吸去。北冥群妖与玄女宫争斗数千年,对其手段自是了如指掌,对付玄女宫的真水神通,要么以真火炼化,要么靠了魔躯尽力吸纳,再行炼化。盖因每一分真水皆是法力所化,被掠走一些,便少一些,亦能减却其神通之威。
哪知天一贞水入口,鳄神陡然大叫一声,忙不迭将之吐出,玄阴元神霎时间与元身相合,后退百里之地!原来那一汪天一贞水入口,竟是有如绝毒,将鳄神之吻腐蚀了一片,鳄神惊惧之下,才慌忙后退。
天一贞水能化合万物,亦能腐蚀万物,阴毒之处还在玄冥真水之上,只是除却花容之外,玄女宫已有数百年不曾有人炼成这一门道果,鳄神当年也只与花容交手过一场,也未生死搏杀,谁知今日此水重现于世,便有如斯凶威!
天一贞水排荡之间,现出一位窈窕女子,正是程素衣,其向姬冰花遥遥拜倒,说道“好叫恩师得知,弟子今日证道,终可为恩师分忧矣!”
姬冰花哈哈大笑,喝道“好!好徒儿!你我师徒联手,杀了这两头畜生!”程素衣将身一转,依旧化为无边贞水,往鳄神冲去!
鳄神大喝一声“于剑!你来抵挡此女,我去会一会姬冰花!”却是当机立断,交换对手。巨鳄庞然之极的身子一摆,已接下了姬冰花的剑势。
于剑也不反驳,以身合剑之间,一道剑光自九天坠落,狠狠刺入天一贞水之中!剑光摇动之间,已将天一贞水刺穿!但程素衣随即运用法力将水中窟窿修补复原。
花容将毕生真气修为打入程素衣体内,助其体悟天一贞水之性,程素衣也不负众望,终于在此紧要关头,修成纯阳。但其半途转修天一贞水之道,要将所修的玄冥真气尽数化去,但时日既短,天一贞水中总还有一些残余的玄冥真气,导致功力不纯,被于剑觑破破绽,纵剑来去。
天一贞水能化合万物,但于剑将元身炼成飞剑,玄阴剑气凝练之极,轻易腐蚀不得,这也是为何鳄神大叫要交换对手。另一方姬冰花的冰魄剑光往来纵横,斩在鳄神真身之上,却只能斩出一道道白印,就算姬冰花运用剑气,也不过剜下其几块肉来。但肉躯玄阴之辈,不过略一运转,又自复原。
这便看出两家剑术不同之处,姬冰花的玄门剑术以真气催动剑器,化生剑器,变化无方。于剑的妖族剑术却独辟蹊径,以自身妖身铸成飞剑,不长于激发剑气,反而靠了坚硬无比的飞剑本身迎敌,如此消耗法力虽多,威力却还在玄门剑术之上。尤其剑器剑气合一,不惧天一贞水侵蚀。
两队对手可谓将遇良才,皆不能克死对方,只好鏖战连连。司徒化冷笑一声,也不去援手两头大妖,而是继续出手轰击太象宫,太象宫是太玄派的根本,若是受损太重,必能将郭纯阳逼了出来。
太微星主自矜身份,不肯轻易出手,突然扬声喝道“郭教主!你我前次在魔宗之中匆匆一唔,尚未来得及深交,本星主今日亲自前来,欲与教主讨教先天神算之道,还请现身一见!”
太象宫中依旧寂然无声,唯有司徒化大力轰击之声传来。太微星主目中寒光闪动,叫道“若是郭教主果然不肯赐教,那便只好恕本星主无礼,拆了你这座太象五元宫了!”
孔圣突然喝道“本座愿做个急先锋,助太微星主一臂之力!”将先天五色玄光一抖,分出一道法力刷落之间,又将太象宫一角打的粉碎!
孔圣身为归一之境,纵然随手一击,亦有无上威力。其狡诈非常,认定了普渡神僧身为佛门高僧,就算斗法之际亦不会下死手,才敢临阵分心。果然普渡神僧眉头一皱,佛光威力陡然强盛了三分,挤压过去,逼的孔圣不能再分心旁顾,但佛光全无杀机,也不必担心普渡趁机偷袭。
孔圣这一击,撼动太象宫根基,整座五元宫震颤不止,内中所设抵抗地心元磁真力的法阵受损,连虚浮半天也有些困难。孔圣眼光毒辣,正是攻敌之所必救,若是郭纯阳还不出手,一旦太象宫自天空坠落,还不知要造成多少死伤。
太象宫摇荡之间,带动其下的玄女宫也震荡不已,太象宫若是坠落,玄女宫首当其冲,必然撞得面目全非。姬冰花想到此处,恨得银牙暗咬,暗骂“郭纯阳那厮还在犹豫甚么?难不成还会有救兵前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