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苏勉强笑道:“这位大侠,我那些药是买着备用的,不信你可以去看看,药都还堆着没用呢。”
这时,一个黑衣人从门外进来,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另外一间房的床上有血迹!他应该是在这住过。”
执剑者大喜,贴着少女脖子的剑更紧了几分,划出一道血痕。
“看来,你还挺护着他。”说这话时,他语气中的嫉妒浓到连阮如苏都听出来了,看来这人和中原一点红应该是有旧怨。
“我已经开始期待,那人见到你的尸体时会是什么表情了。”
“他不会有表情的,他只会记住你们所有人,然后一一杀掉为我报仇。”少女就像换了一个人般,不再颤抖,而是语气冰冷的回道。
像是已经见到那个杀神不死不休地追着自己,那几人都觉得脊背有些发凉。同为组织的杀手,那人的身手大家都很清楚,几人合力还可一战,若是独自一人,只怕……
“放心吧,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执剑者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阴险地笑了。
离院子不远的东街有个大大的牌坊,是先帝在位时赐给此地乡绅陆家的。当年大旱,陆家当家人拿出所有粮食赈灾,稳住了城里局势,可最终却导致一门十七口没能撑到赈灾粮的到来。
先帝听闻此事,有感于陆家的忠心,便命当地官员在此建了一座牌坊,上书‘忠义纯善’四字,用以表彰陆家一门。当日阮如苏还曾与无花感叹,这陆家当家实在是个老实人,都不知留条后路给自己的家人。
阮如苏心想可:莫不是因着自己曾出言不逊,如今才得了被挂在这座牌坊上的下场?
少女的手脚皆被绳子束着,悬挂在‘忠义纯善’四字的正下方,也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挣扎所致,正不停的摇晃着。那穿过主梁的绳子被人削去一半,正不堪重负地发出吱呀吱呀的断裂声。
几个黑衣人站在牌坊下,看到那个出现在街口的男人时,不由得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他果然来了。
中原一点红没有抬头看那少女一眼,此时此刻,无视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动手吧。”中原一点红没有废话,提剑就直指几人中最强的那个。他不能等,无论是自己的体力,还是被挂着的少女,都等不了。
两方都熟悉彼此的剑术,现在比的就是谁更狠,更不怕死。
阮如苏低头看下方不停闪过的剑光,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味道。她在这个杀手的身上,看到了阿飞的影子,那个至纯至性的少年。她很久都没有想起过的人,原来还在记忆深处停留着。
她也越来越像人了,总喜欢回忆过去。
大概是她的回忆太多太沉,绳子终于撕裂了最后一点连接,阮如苏猛地往下掉。中原一点红一直分心注意着她的动静,此时也顾不得身后的剑了,纵身来救她。
那几人自然不会让他如愿,分别刺他的前胸双膝,逼得他不得不出手阻挡,误了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