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报仇!”骆三泛起一抹诡异的笑,眼底最后一点光也被猩红磨灭,“我杀不了他,也杀了不了你,更杀了不了他的喜欢的人...”
骆三苦恼的耷拉着脑袋,便贴着在利刃上,鲜血顺着边缘汩汩往外冒,染红了衣领,浸透了衣衫,可他却毫无感觉一般。
皱起的眉头又慢慢舒展开来,像是想到什么办法似的,笑的格外灿烂,“可是...我弟弟的命,我的命,不能这么算了阿,所以我只能把真相,那些不堪入目的真相都抖落出来,既然要痛苦,那么大家一起吧!”
咯咯的笑出声,好一会才止住笑意,转而看向项舒雅,模棱两可的:“他阿...只是想报仇而已,只是想报仇而已。”
项舒雅浑身一颤,眼前一黑,几乎快要昏倒,手掌抵住身后的桌几,方才站住身子,现在的她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胸口中一阵阵揪心的疼,牵动着神经。
“咚。”
手指轻轻一碰,摇摇欲坠的冷静彻底四分五裂,溃不成军,项舒雅耳旁传来碎裂的声音,一点点,一块块插在她的心头上。
“骗...”蠕动着嘴唇,连一个字都的极为艰难。
骆三低垂着眉眼,轻笑两声,没有给任何人任何指责他的机会,对准那刀口狠狠一撞,鲜血四溅,没有支撑的脑袋蔫巴巴的一歪,猩红的眼睛缓缓闭上。
“阿!”跪地的丫鬟尖叫一声,那脖子处喷出的血正好溅了她一脸,惊恐的捂住脸,眼前的世界也变得猩红,随后一黑,直直的昏倒过去。
华露看着死去的骆三,下意识的偏转头去,生在乱世,都身不由已,但这也不能成为胡作非为的理由,至于后头的事,谁也没有料到,谁也没有想到,或许真的应了那句话,命运弄人。
“怎么了?”花容皱着眉头,晃了晃华露的胳膊,“出什么事了?”
华露撇了眼死去的骆三,附在花容耳畔,低声道:“姐,死了。”
死了...
花容浑然一怔,死了...一时间百感交集,命运弄人。
项舒雅战战兢兢的看着骆三尸体,那双眼睛虽然闭着,却正对着自己,就好像睁开的一样,仿佛在她耳畔呢喃,“他...他只想报仇而已。”
那声音如同一个魔咒一般,促使着最后一点冷静崩溃殆尽,魔怔一般忽的跑了出去。
“郡主!”华露蹙眉看着突然跑出去的项舒雅,“姐,郡主突然跑了!”
“嗯?!”花容顿时慌了,拽着华露的手,“快!快跟上去看看,快!”
“是!”华露搀扶着花容快步跟了上去。
项舒雅发疯似的奔向襄垣侯的房间,她要去证实那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