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定亲了那么久了,哪里仓促了。”
安古假装喝酒,没有接吉利卡的话。
稍待一会,吉时到了,徐涯来到苍苍房门口接亲,宾客们跟过去凑热闹。吉利卡本想也过去瞧瞧,但见安古没动,她也就作罢了。
赵嬷嬷扶着身穿嫁衣的苍苍跨过门槛从屋子里走出来,徐涯就等在门外。单绣绢看着这番情景,不禁想起了当年自己嫁人时的模样。那日天公不作美,一大早就开始下雨。她虽然一路坐着轿子,但下轿子的时候嫁衣还是被雨水打湿了。而徐执担心她会湿了鞋,就一路把她从府门口背到了洞房,却忘了新娘子是先要送去拜堂的,结果引得宾客哄堂大笑。
原来自己也曾经年轻过。
想到这里单绣绢不禁勾了勾嘴角。纵使后来彼此的关系变得不堪,曾经的美好仍旧留在记忆中。
徐涯和苍苍简单拜过天地就被送进洞房了。他们的洞房就是徐涯平时起居的房间,前一晚才收拾打扫过,屋子里贴了喜字,还挂了很多大红的绸子。晋元帝虽然一直表现得不待见徐涯,但终归还是给了他赏赐,送了他一个金线绣的双喜字画,被徐涯装饰在了洞房里。
外头还有宾客等着,徐涯和苍苍只在屋子里静静相拥了一会就又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出去敬酒了。
苍苍酒量不行,徐涯一直在她前面替她挡酒,没一会就有些醉意了。他们敬徐执和单绣绢,两人夫妻十年,育有二子,也曾幸福美满,也曾波涛汹涌。然后他们又去敬安古和吉利卡,安古没怎么喝酒,显得非常冷静,吉利卡跟在一旁脸色不太好,但终归不好发作。最后他们来到洛伊和多尔娜面前,徐涯已经有些站不稳了,得苍苍扶着他才能勉强把酒杯端牢。
“敬你……”徐涯举杯。
而洛伊其实也醉了。方才他坐着一直在一个人喝闷酒,多尔娜劝都劝不住。
“也敬你……”洛伊与徐涯碰杯,杯子里的酒也撒了一半,多尔娜不得不搀着他坐下以防他一屁股坐到地上。
酒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它能让平时一板一眼的人卸下最后防备的面具,能让七尺男儿哭得像个脆弱的幼童。
敬完一圈酒,徐涯已经醉得不行,谢总管命人将他送回房里歇下。苍苍本就没喝多少,她帮着多尔娜将洛伊送去客房里躺下,好不容易等洛伊耍完酒疯消停下来,两个姑娘坐到一起连连叹气,感慨着这成个亲也太累了吧,干的活比平时都多得多。
宾客吃完酒席各自散去,院子里只有家仆还在清扫。多尔娜坐在树下的石凳上,面前放着一壶热茶,“但不管怎么样,你是真的嫁出去了,往后你就是徐将军名正言顺的妻子。”
苍苍对“妻子”这一称呼仍有些不习惯。她腼腆一笑,“多尔娜呢,打算什么时候跟洛伊完婚?”
“……洛伊还没跟我提过,不过……应该快了。”
徐涯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洞房花烛夜,就这么被浪费了。他睁开眼,身旁是空的,苍苍早就已经起了,正在屋外跟多尔娜说话。
懊悔还是懊悔的,不过也不急,往后有的是机会,只要他们肯,日日都能洞房花烛夜。
徐涯闻见自己身上的酒气,心下顿时觉得有些抱歉,想着苍苍昨晚难道就是忍着自己的酒气入睡的么,也不知道她睡得怎么样。
他沐浴了一番,换了身衣裳,总算摆脱了酒气,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