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璨。李七还是走了。你说,他会去哪呢?”
信璨将手覆在她的发上,静默地坐在她的身旁。文羡卿从厚陷的被褥中抬起头来,仰着脸看向他。
没办法,信璨轻抚着,低头问她:“你想让他留下来吗?”
文羡卿不想,这件事,文羡卿根本不知道站在什么立场去看待。
可是祁唯不见了,李七也不见了。
文羡卿挪了挪,枕在他的膝上,“我只希望他不要这样难过了。他说他不愿意在见他,可付训香又说会来接他。我想李七是愿意的,可他考虑得太多了,他在乎的也太多了。我怕”
她怕,最后他什么也得不到。
只是这句话她没有说。
“你在意的也太多了。”信璨安静地听着,忽然点评道。
文羡卿忽然不说话了。她在意的很多吗,在这个地方,似乎她心里只有信璨、祁唯、李七和剩余寥寥几人而已。她在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太多留恋,还有什么好失去的,还可以失去什么呢?
见她这幅样子,以为她困了。信璨问她:“困吗?困了就睡吧。”
信璨要走,却被沉默着的文羡卿一把留住。信璨低头看着她握紧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不解地看向她。
“陪陪我吧。”文羡卿有些失神。
明白她的意思,信璨却急着拒道:“这”
“陪陪我。”文羡卿坚持,迎上他的视线,“我不想一个人睡觉。”
信璨转头,看了眼窗外,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时,反握住她的手,顺势坐到了床边上:
“好,但是今晚你要早点睡。”
不知为何,今夜的文羡卿害怕极了,她不知道害怕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留不住。
她急切地将信璨留在身边,靠着他的胳膊,在他的体温中,才有了那么一丝真实的感觉。
感受到她的不安,信璨一直陪着她,规规矩矩地平躺在床的外侧。他听着她渐缓的呼吸,听着她在暗夜里开口,想得到一个保证,“你说,她会将祁大哥转移去哪?他还能活着吗?”
这几日,几波人马潜进姚家,却只落得个空手而归,全身而退。文羡卿想让他不要再投入太多无用的人手,信璨却自有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