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有两三分钟,某人都没作声。
陈子瞻余光不住地朝内后视镜试探,“真捱不过着急,索性再进去一趟呗。”
他知道这人拿乔,不高兴搭理自己,于是复又道,“还是年轻,有力气折腾。我看你们儿女情长就像看游击战,今天敌动我不动,明儿个敌不动我又先动。仗着粮草精力充沛,你进我退地拉锯切磋。我承认是快乐,距离和游戏会减轻不少负担,但实际上,
凡事都有阈值的。”
不论它有多少弹性空间,总有一天会耗到底。
夹着烟不送进嘴,赵聿生蹙眉思索状,“事实是我已经不年轻了,看问题的角度和她全然不同,甚至截然相反。不是小概率地碰到一起,她走她的路,我也有我自己的独木桥要过。”
他始终是个唯利是图的生意人,至于温童,她再怎么逆风翻盘,
底子还是情大于利的柔软。
难得地,他愿意与外人剖白,饶是仍旧说得半半拉拉。
陈子瞻只笑,“这世上,谁遇见谁还不是小概率事件了。我门清你的意思,你想糊涂可是清醒惯了,想冲动一遭,又不肯打破一贯从容的阵仗。没关系,人能变得老练,感情也固然可以。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一份感情来得越草率,越从心,或者违心了无数遍还是犟不掉,越经得住时间摧折。
特别对于你这种人。”
这种从不相信口头言语比行动有力的人,
不愿意跌进狼狈,
不肯摔落的人。
赵聿生这个年数以及性子,很难全凭感性地说情了。兴许在和若愚同龄那会儿,他明白赤忱是什么,也被jack和rose在车里那一掌汗手印,于心里真实且朦胧地烙烫过爱慕,和性的雏形。
然而如今重看,那份怦然心乱的情绪已经无法复刻。
就像前几天若愚好奇他的感情观,某人答说,他不会信什么一眼万年,而是偏向一边走一边拣的涓滴成河。
“无论性格、爱好还是三观,能互补或契合最重要。”
“两个人在一起,当真要决心搭伙过生活,没个相看不厌的维系,根本长久不了。”彼时赵聿生说这话,全然也只是规劝若愚收心,别叫花花心肠误了功课。
而若愚回嘴他太教条,谈个感情谈成公式化命题,没必要没必要,“我是这么想的,只要有人能让我不忍丢手,又或者无形中降服我甘愿为她涂改本性,做些压根不自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