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伺候朱厚照多年,对于这位少年天子的心性最是了解,他这般说,分明便是想追究曹正淳的罪过。
不过曹正淳绝对不能出事,东厂这个位置,张永、谷大用那一伙人可是虎视眈眈,他自己是司礼监掌印,又不能兼任东厂提督,若是没了曹正淳,这一伙人上位,那对于他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想到这,他冷漠的看了钱宁一眼,却是对钱宁很是不满。
“去,叫两位娘娘过来,就说杂家让的。”刘瑾小声冲一旁的内侍吩咐道。
那小太监自然不敢违逆刘瑾的意思,应了声是,便悄无声息的去了别处。
钱宁当然是注意到了刘瑾看他那个眼神,他此刻心中很是畏惧,手心背后都不住的在出冷汗,论及圣眷,当今天下,无人比刘瑾更得宠,朱厚照的念旧,天下皆知!
他有些后悔今晚来豹房告状了,待会若是朱厚照的惩处不满刘瑾心意,只怕他便要成这位九千岁的出气筒了。
一想到这位刘公公的手段,钱宁的飞鱼服,直接被冷汗打湿了!
“钱大哥,你怎么了?”
走在钱宁后面的江慎察觉出他的不对,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将内力传了过去,顿时,钱宁只觉得周身一暖,心情也平复了些许。
这抱元功真气,乃是道家上乘内功,最是中正平和,养身护体,江慎用在此处,是恰到好处。
钱宁回头看着自家这个小弟,心中却是为之一定,陛下很是喜欢自家这个小弟弟,便是刘瑾想要使些阴私手段发难,陛下看在江慎的份上,也未必会处置自己。
想到这,他不再害怕,小声笑道:“无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众人入了大殿站定,朱厚照坐在龙椅之上,道:“曹正淳,你来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曹正淳当即站了出来,道:“陛下,老奴也是在北通州偶然得知魔教贼人要刺杀钱大人的消息,等赶了回来,钱大人已然开宴,老奴为了不打草惊蛇,这才没有通知钱大人,而是直接进去抓人,请陛下明鉴!”
曹正淳在撒谎!
江慎和钱宁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了然,那卷宗上写的清楚,东厂的人发现北通州一众魔崽子,分明便是在江慎进城之日,也就是半月之前。
而北通州距离京城,不过咫尺之遥,快马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曹正淳分明便是有意欺瞒。
还有那酒宴之上,他故意坐视童百熊杀钱宁,分明便是欲要借刀杀人!
可惜,有刘瑾支持曹正淳,这些话,钱宁不敢说,而江慎摸不清状况,钱宁不说话,他也不能随便开口。
“陛下,老奴为曹公公作证,曹公公真是一片忠心,您瞧瞧,他为了擒拿魔教反贼,都被人砍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