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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梦有些恍惚,怎么就一夜不见,他好像又变了个人?
“我不会再逼做不想做的事。”他到底还是妥协了,还是舍不得她,“幽梦,回来吧,不要让我失去,那比死还难受。”
回来,回他的身边去。
她眼眶忽地一热,蠢蠢欲动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她还没有做好见他的准备,这让她有些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靠在他肩头酝酿了半晌,抚去了眼泪,放开他低声道:“天放晴了,我想出去走走,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这才刚回来,又要出去?
苏稚敏锐洞察她藏着一些特别心思,便想牵她的手:“我陪去。”
指尖刚触碰,她不自然地移开,假意将一缕鬓发捋到耳后,又拢了拢发髻,显得漫不经心:“不用了。”
她的声音,透着相隔千里的疏离。
苏稚微怔,心里很不舒服。她没再说什么,自顾转身绕开了他,袖角轻轻刮到了他的指尖,他手指似冰封地一瞬凝滞,那寒意顿时传递进心里,隐隐作痛。
她身影自他瞳孔中掠去的瞬息,他的眼神也失落地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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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梦又独自回到水榭,慢悠悠地踱着步,走到莲花池边,万株红莲中,一盏被风吹落的白色灯笼漂浮在水面上,她蹲下去将它拾起,捧在手心落寞地欣赏。
她不由自主想起昨晚的情景,脸上烧得滚烫。她怅然将灯笼放在水榭一角,信步往里边走,手扶纱幔穿入花厅,里面摆放着简单的家具。
她被桌角的物品吸引去了目光,走近一看,发现是那只黑色的半截面具,底下压着一页书信。
她一手握住面具,一边将信展开,还记得误闯极乐天,与某人在湖边度过的那一晚,这信上的字迹隽逸,和当时桐树叶上的一样好看:
「说过,一旦我碰,便或杀,或永远都不见。」
幽梦黯然唏嘘,她确有说过这样的话,可她已不能确定,昨晚发生那些之后,她会不会还坚持如此。
「昨夜清欢缠绵,在理智与之间,我选了,与做过这一夜夫妻,我亦此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