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驾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赵玉拍拍自己身后的马,又用眼神示意他身后的马车,那意思明显是要骑着马跟着马车走。
“这……大可不必。”
元卜虽然不会闲谈,但是拒绝人的话他还是很熟练的,“祭司殿精锐再加羽林卫三千,我这边很安全,将军还是回去吧。”
她翻身上马,却不是要走的意思,而是骑着马围着马车绕圈圈,“大祭司,你可知三千羽林卫也不抵我一人?且上车罢!”
也不知是他妥协,还是不欲和她在这纠缠,便也掀袍上了车。
行至傍晚。
赵玉看着天边云霞翻涌,策马贴近马车举手轻敲车窗,“大祭司,你瞧外面的景致美不美?”
车帘被人从里面掀起,他放下手中的书抬眼去看,哪知道说是让他看景致,她却挡在窗口冲他笑。
“将军这是叫我看你,还是叫我看景色?”
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道是:“我当然更乐意大祭司看我了。”
说完才想起是自己挡住了车窗,也不等他再说话,便骑马稍微靠后了一些。
外面景色果然如她所说的很美,元卜探头看了两眼便开始皱眉,出行时遇晚霞相送可不是好兆头,看来此行必有不小的波折啊。
——
“回禀陛下,镇南将军和大祭司的队伍已经走出皇城的范围了。”
女皇抬头看向外面,是一片血红的天,漂亮的晚霞看起来却给人一种黑云压城的紧迫感,正好映衬着她的心事。
“愚氏,你说世间真的有不为名利的忠心吗?或者该这样说,人的谷欠望是会随着手里权利的增多而膨胀吧?”
被她发问的中年女官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陛下,奴婢蠢笨,奴婢只知人心会因为经历而发生变化,剩下的便一概也不知了。”
人心会因经历而发生变化,女皇在嘴里吧咂着这句话。
“愚氏你可一点都不蠢,真不知先皇为何要将你改成这个名字。”
女官愚氏并不答话,只是静默的跪着,她低着头,遮住眼中不该有的情绪。
女皇似乎真觉得她有独到之处,竟和一个女官讨论起国事来,“你说镇南大将军能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