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却又强忍着不肯哭出声,那又委屈又懂事的模样,让周遭的人一下子心软到了极点。

    谁不知道顾家女最是娇养,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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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的长辈连大声说她一句都不舍得的,如今平白无故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说,怀山长公主竟还这么咄咄逼人,也太欺负人了!

    罗氏拿帕子给顾惜惜擦眼泪,声音温柔却坚定:“车马都不算什么,但你无缘无故蒙受这样的冤屈,必定要讨个说法!”

    顾和便道:“我这就进宫,请圣人裁决!”

    怀山长公主气怒中带着惊讶。在她的印象中,镇远侯府一向很不成体统,顾和文不成武不就,除了下臭棋,就是怕老婆,罗氏女儿都那么大了,在丈夫面前说话还娇滴滴的,也很让人看不顺眼,可就是这样的人家,居然因为她一句话,要向皇帝讨说法。

    先不说她贵为公主,就算从亲戚上论她也是长辈,难道还说不得顾惜惜一句吗?这家子一味宠女儿,简直宠得没边了!

    只是,难道真让他们去见皇帝?梁茜已经惹得皇帝不大高兴,她要是再出事端,不免要失了圣心。但若是就这么算了,又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怀山驸马窥探着她的脸色,连忙说道:“顾侯,罗夫人,都是误会,长公主并不是这个意思。”

    跟着一扯妻子的衣袖,道:“公主,回头把府里的大宛良马挑几匹给惜丫头玩吧,赔偿她的车马。”

    怀山长公主冷哼一声,却没有反驳,怀山驸马便知道她也无心再闹,又向顾惜惜道:“惜丫头,你表姨并不是怪你,她只是受了惊吓,一时有些急了,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肯定都明白的。”

    顾惜惜决定见好就收。这个节骨眼上,别说怀山长公主不想惹事,她也不想,任谁跪着哭了一整天都累得半死,燕舜也是血肉之躯,若是这会儿还得替他们处理纠纷,便是再有涵养,看她也绝不会顺眼。

    更何况前世她被魏谦幽禁那么久,燕舜却只当不知道,看起来对她这个隔了几层的表妹也并不是很在意,她又何苦上赶着找他?

    顾惜惜看向罗氏,摇了摇头,罗氏却要怀山长公主亲口给个结论,便道:“长公主,您这次意外,跟我家惜惜没有分毫关系,对不对?”

    怀山长公主一口气堵在心口,只是绷着嘴不做声,怀山驸马连忙道:“长公主受了惊吓,有些回不过神,我代她说,这次的事跟惜丫头没有任何关系。”

    “好,”罗氏淡淡道,“那么,就告辞了。”

    顾和与顾惜惜一左一右扶着她,向着那辆黑漆车子走去,待到了跟前,罗氏又犹豫了,难道真要坐魏谦的车子?他们还要退婚,并不想欠这个人情。

    顾惜惜挽着她往车里走,低声道:“不坐白不坐。”

    跪了一天累得半死,况且怀山长公主之所以找茬,有一半都是魏谦惹出来的,死太监的确该送车来赔罪。

    车夫驾辕,天武军步行护送,顾惜惜关上车门,一脸温婉瞬间消失,撅起了嘴:“爹,娘,膝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