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闲庭信步,回到了四端堂,卫幼卿坐在一旁,修剪让人折回来的一大捧桂花,房间里充满了清幽芬芳的香气。
张景虞还是吃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酒酿桂花圆子羹。
“这可是独家的,比太白楼的还要难得,难道你不该谢我?”卫幼卿眉眼张致,一只手的手肘撑在桌上,得意的支着秀腮,翘然含笑。
张景虞玩笑道:“掌柜的,下次吧。”
卫幼卿倏然一本正经地板起了脸,抻直了若杨柳扶风的纤细腰背,故作凝色肃声道:“这次都没得谢,还想有下次。”
张景虞抬起手,从她的发髻上,捻下了一簇零星桂花,金黄色的花瓣颤颤的,被夫君握在了掌心摊开,轻声道:“坐久桂花落,襟袖觉香浓。”
“好闻吗?”卫幼卿笑吟吟地问他。
若是喜欢,他们正好可以折两支下来。
放在房间里的做花供,清淡幽远的月桂香,闻着心情也好。
张景虞故作淡然,若有若无地瞟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眸去,意味深长地泯然问道:“嗯,你是说花还是人啊?”
“除了花还能是……”卫幼卿霎时抬起团扇,掩住了半张脸,摇头嗔笑了他一眼,顿了顿后抬起手,就要去扯他的脸颊:“好啊,你又来促狭我。”
“我哪有。”张景虞泯然而笑,起身离了座,被卫幼卿追上,向后仰首就要躲开,最后坐在了榻上。
卫幼卿欺身将他抓了个正着:“你还往哪跑。”
张景虞抬手突然搂住了她的腰背,偏头靠在了她的肩上,情不自禁地,吻在了面前颈侧的肌肤上,缠缠绵绵的像是月光薄纱披拂在眉梢:“还有下次吗?”
他比眼前的卫幼卿更了解,所谓洗手作羹汤,想要得到的回馈,不过是眼前人真正的翘首企盼,大快朵颐。
“看张御史你的表现了。”卫幼卿卸了他的发冠,衣衫半褪,耳鬓厮磨,不胜欢愉。
张景柯在房间里闷着不好,小厮将他扶出来,在绿漆八角亭下歇息,树荫浓密,他的记忆,都是乱糟糟的,现在面对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要说一样,还是和从前一样的,自家的大哥依旧官途亨通。
张家的人,也仍然是旧时模样,可变了的,也着实太多。
他挑了不大不小的问过,又和他记忆中,是一模一样的。
哪怕很多事发生变化后,大部分都是没有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