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虽是顺昌伯府使诈在先。”温诀轻轻呷了一口茶,转首对温驸马淡淡道:“既然说了会一力担下来,那我们不如就采信他的话吧,也好成就人家的一段美满姻缘。”
只不过,傅云帧这个人总是得陇望蜀。
他不会轻易就善罢甘休的。
听到温诀状似无意的话语,温驸马显然脸色不大好看。
温驸马因为长公主不喜的缘故,表面上与温府一直来往不太多。
甚至温冠对温家也不是很熟悉。
但温诀知道,相比起他们母子三人,温驸马和傅云帧与温家的往来可是密切多了。
温冠从后面缓缓走来,少年郎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没有被世俗污浊,抬手拦着傅云帧:“傅大哥,听说你要娶温韶堂姐是吗?”
相比城府深沉的温诀,温冠被长公主养的过于单纯了,听到了傅云帧的事情,也只当是他一时风流而已。
傅云帧沉默了一下,下颌绷紧,点了头应声道:“是的。”反正又不是真正的温家小姐。
温诀似笑非笑,拉长了音道:“傅……大哥,那就等你的喜事了。”
傅云帧不是第一次听到温诀这么唤他,但他莫名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骤然抬起眼帘,双眸如电,与温诀的视线钳了个正着。
他旋即又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略略朝温诀匆忙一拱手,与这边面和心不和的父子三人告辞离去。
温诀茶色的眼眸深处下,是积年寒冰,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他从前为何就是没有看到,其实,傅云帧已经暴露了这么多。
傅云帧是温诀的父亲所生的外室子,早在温诀出生之前,傅云帧就已经出生了。
傅云帧一直觉得,如果不是温诀的存在,自己才应该是站在他的位置的人,被众星捧月的人是他才对。
温诀的存在就是阻碍他前途的绊脚石。
在面对卫幼卿的疑问,张景虞之那么直白的承认,他看不得张景柯出现在卫幼卿面前,都是因为吃味不成吗?
并非如此,他只是唯有以此,才能来搪塞一无所知的卫幼卿罢了。
难道要他说,他是恐惧吗?